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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转而让我过去,右手拉住了我:“但我相信儿子的眼光,皇帝的婚姻常常参杂了太多因素而不得自己做主,还好总算是觅到良人。你定然是个不错的女子,能见到你们夫妻恩爱也让我欣慰些许。”

    “额娘,您这话倒不错,婚姻大事虽然不由我做主,但还好,机缘巧合间,上天有眼却为我派来了珍儿。”他望着我唇边带着温暖笑意。

    我的心里转而一甜,笑将起来。然而外面却有人敲门,似乎是小德子刻意压低声音说:“皇上,珍主儿!不可久留了。”

    他的身子一僵,点点烛火下的温暖片刻总是如此短暂,他从未和额娘如此谈过心窝子里的话,他轻轻松开反握住额娘的手说:“我该回宫了,额娘,下次儿子再来看您。”

    她埋住了眼角欲出的泪水,再不舍终究会有一别,她知道他在安慰她,此番一别,他恐怕也再难回醇亲王府。

    “回去罢,时间长了于你不好,回宫后勿念,额娘和你阿玛都会好好的。”她的笑容带着眷念和不得不别的割舍。

    此情此景,我都不忍看他此刻的神色。

    “福晋,您便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照顾皇上。”我看着福晋说,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最终望了我们一眼,将我们送出了门。此时,醇亲王率众奴仆等在府门口,外面已下起了大雨。

    “夜里风大,此刻又下雨,额娘阿玛你们快回屋子里吧,儿子不孝,无法亲自围绕你们身旁孝顺,你们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他深深望着他们说。

    “哥哥,您放心,还有我们。”

    忽而,我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我诧异的看过去,见到一个大抵八岁的孩童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都生得清秀无比。

    “载沣,载洵。”光绪欣喜的弯下身子,摸了摸他们的头。我一听他们的名字便猜出半分来,看样子他们是他的弟弟,怪不得他们相貌间略有几分相似。

    他们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小德子却催促我们快些上轿,不得已他还未和两个弟弟多说两句便匆匆和我踏上了马车。

    他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 神情虽让人看不透我却明白他的心思,斗大的雨点直击得顶上哗哗作响。

    “皇上,您该高兴才是。”我说:“至少,过了这么多年,您终是圆了回醇亲王府见他们一面的心愿。”

    “你说得有理,我不该因为离别而伤怀,能够回府原本已是奢望。”他收回无限的心绪说。

    “不过,皇上,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我忽而想起什么来。

    “何事?”他问。

    “从醇亲王府里出了一个皇帝,原本该享无上荣华,但是我见府里却处处节俭朴素,还有屋子里挂着的那副字,何以恪守至此?”我疑惑的问。

    “那副字是阿玛的治家格言,阿玛向来谦卑,也让子子孙孙都如他那般为人行事务必低调。如此才能独善其身,不招惹祸事。”他说:“醇亲王府向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无意疑醇亲王这样做是明智的。自古枪打出头鸟,府里出了个皇帝,必然无比引人瞩目,这也是慈禧想要斩断他和他们那份血缘关系的原因之一,若是他们摆出皇帝父母的驾势来慈禧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们。

    我和他回宫时天色已微亮,雨水渐渐止住,小德子给看门之人塞了不少银子让他们万万不要说出去。

    “珍儿,难为你陪伴朕一夜未休息,快去歇息吧,朕不会让人扰你。”在我们一同回了养心殿之际,他对我说。

    “那您呢?”我问,见他在太监服侍下换上了一身龙袍,又打算离开。

    “该要早朝了。”他说,我走过去给他整理整理了龙袍,望着他略显疲惫的双眼有一丝心疼的说:“您实在太辛苦了。”

    “不辛苦,一夜不睡,换来和阿玛额娘的片刻相见也是值得的。”他笑着说,可见这些年来他对他们的思念多么深入骨髓。

    我轻轻拥住他说:“您的一片孝心,我相信他们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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