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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戏台上的武打戏由从前的被余庄儿承包到另上来一名武生,虽然不似余庄儿所扮的花旦灵媚,但是这扮演老生的男子英气却是胜过他, 唱念时声调悠扬婉转,低沉哀怨,然而武打动作却是毫不含糊的洒脱,时人都称他的艺名小叫天,后来我才知他竟是在京剧中对于后世都颇有影响的谭鑫培!

    “谭鑫培!”我得知后生出兴奋来,历史书上似乎背过这么一段,谭鑫培不正是“同光十三绝”之一嘛!早知便弄本册子让这些个历史名人轮流帮我签个名,我正美滋滋的想着,这次倒是皇上满脸不解的看我:“怎么?他是你的故人?”

    “啊!”我一愣,傻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呀,他是个……名角儿。”我不知现在是否已有同光十三绝那副名画的诞生,因此还是不提。

    “皇上,额……今日是否还要去钟粹宫门口……跺脚?”小德子进来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还是向他禀报,我却很是茫然:“什么?”

    皇上顿时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不去了!不去了!撤下。”

    小德子偷笑着又转而绷紧脸装正经的低头称:“是!”

    待他告退后,我便回过头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打算用眼光“逼迫”他坦白:“皇上,若是方才我未听错的话……”

    他终于被我盯到落不下手中的笔,却还保持镇定说:“并无什么。”

    “钟粹宫不是皇后的住所吗?”我一脸坏笑并不放过他。

    他终于搁置下了笔:“也罢,朕……前几日带了太监去警示皇后,让她莫再如此次这般徒惹朕不快。”

    “警示?”我转动着眼珠,他说得如此含糊,我明明方才听到跺脚两字,但见他神色如此不自然也便不逼他说了。

    “皇上,您要的乐器已一应俱全,都已暂存于漱芳斋。”那名置办的公公进来禀报说。

    “甚好!朕这便去试试手。”他兴奋的站起身来,又回头对我道:“珍儿若有兴趣可以随朕去看看。”

    “您先去,我随后就到。”我心生一计,笑笑说。

    见他已出了门,我鬼马的踱步到门口叫住了准备随行的小德子,他见到我朝他挥手却是一副不情不愿才过来的模样。

    “喂,我说,见到我干嘛就摆出一张苦瓜脸,我又不找你借银子。”因为皇上的关系,我和他已经无比熟络,因此我在没有多少外人时和他说话便像是哥们,他起初不太适应依然主子长主子短,后来兴许也习惯我总是一身男装的特立独行,说话也总是“标新立异”,因此他在我面前也就放开了许多。

    “奴才知道您如此神情来找奴才来定然无什么好事,此次又要打听皇上什么?”他“愁眉苦脸”的说。

    “聪明!不愧是皇上的近侍。”我轻笑:“方才你说皇上带公公们去钟粹宫门口……”

    他有些为难却又无奈的点了点头:“上回皇后来养心殿为难,皇上心里憋着气,于是前几日便率领奴才几个去钟粹宫门口跺脚,皇上自己则过门而不入,想气**后娘娘。”

    我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若不是尚还有几分嫔妃的面子包袱,恐怕会大笑出声来:“皇上有时耍起小孩脾气来可真像个孩子。”

    “此话您可万万莫和皇上说是奴才说的。”他慌忙说。

    “好哇,原来朕竟还有这么个传话筒!”一声清澈却不怒而威的声音传来。

    小德子一颤,我也惊住,却见到皇上不知何时折返回来。我曾私下向小德子打听多次,竟然第一次被他抓了个现行。

    “朕还道你失职忽然便不见了人,原来是在这道朕之事,莫不担心朕今日便撤了你的职!”他抿唇面无表情的模样当真吓到了小德子,他扑通便跪了下来,浑身发抖:“奴才……奴才也是为难。”

    “皇上,您不肯说,还不准我偷偷知道吗?本来我给您面子打算装不知道的,可这又让您撞到了个正着,那我是该装作不知道还是知道……”我撇了撇嘴装作为难的说。

    “那么依你之见,让朕撞见这反倒是朕的错?”他神色不明的说:“还是,朕应装作视而不见?”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他说完也未留它话便转身走开。

    “珍主子,您救救奴才吧,您看这……这这。”小德子着急到差些泪都落了下来。

    “这什么这,你伺候皇上这许多年,还不如我懂皇上?他不过是吓吓你罢了,放心吧啊!不会撤你的职。”我宽慰他说,便扭头踏着花盆底小碎步的追上皇上,方才到了他的身旁却一个趔趄,正当我以为要和大地亲吻之时,却感觉臂膀间有一只有力的手及时牢牢稳住了我。

    我抬头向那双乌黑澄澈的眸子感激的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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