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韩彦见祁年神色稍解,遂紧接着笑劝道:“祁世叔,这并不是我头一遭深入瓦剌,与脱欢打交道,我有经验,您就放心好了!”

    今生偶尔的“越境”且不说,单说前世,面对瓦剌趁着大周内乱大举进攻的危急形势,他可没少偷偷潜入瓦剌王庭,不时给脱欢一个“惊喜”要不是王帐防守实在是严密,脱欢身边更有死士如影随形地保护,只怕脱欢成为他的剑下亡魂也未可知。

    祁年虽然担忧不止,但是见镇国公都这么说了,况且看韩彦又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念及当前危急的形势,也不得不点头同意了,只是一再叮嘱道:“既是如此,那为了家国之宁,我也没有什么好劝的了……

    “只有一条,你如今不仅是韩家少子,更是国之太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顾惜自身。你须得答应我,此行不论成与不成,你都不可恋战,万事都要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

    韩彦点头,郑重应下。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祁年见状长叹一声,道:“既是任务已经分派妥当,那就赶紧把细节敲定,各自行动吧!瓦剌可不是给咱们太多时间准备的。”

    镇国公和韩彦深以为然,点头应下。

    三人聚在一处,各自分派任务。

    而那厢辽东军大营内,受伤卧病在床静养的谢之仪原本就细白俊秀的脸庞愈发地苍白了相比让他感到疼痛的皮肉之上,更重的伤其实是在看不到的心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当那个瓦剌兵卒挥刀砍过来时,那刀身上的烁烁寒光,竟让他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一点都动弹不得。

    那一刻,天地间的一切喧嚷都倏忽远退,四周寂静得只能够听见他自己惊吓失常的心跳声,咚咚咚,那颗心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胀胀的、辣辣的、沉沉的……

    眼中除了那一把在渐次放大的压得他几乎忘记喘息的冰冷的战刀,别的一概都看不到。

    他就那么傻站着,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重复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嗡嗡嗡的似有万千蜜蜂乱涌,胀痛至极又无可奈何,只能够站在那里等死。

    要不是一直贴身护卫着他的那个小将,见情势危急,顾不得自己背部大露空门的危险,飞身扑救过来,举刀将那把几乎贴着他面门的战刀撞歪了,只怕如今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

    而那个舍命救他的小将,是真的为他而舍命了……

    谢之仪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惊惧后怕不已。

    帐外,负责守卫的辽东军兵卒绷紧嘴唇、眼圈涨红,目露忿然。

    要不是看谢之仪是朝廷任命的钦差大臣,动不得,早在那些尸首被运送回来时,他们就上前把谢之仪暴打一顿了。

    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又好大喜功的文臣,就为了那根本不可得的不世之功,竟将数百辽东将士引入死地!

    真是国之罪臣!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