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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谢之仪策马近前,小声解释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大汗对于我朝皇室的情况难道还不了解吗?自从圣祖皇帝返朝,对于宗亲一再梳理,如今的皇室宗亲早就不复先前的荣耀了。

    “派个闲散的皇室宗亲,倒不如派个重臣能够表示圣上对于大汗的尊重之意。”

    脱欢一想颇有道理,但是转念又一想,皇室宗亲再落魄,总归还有个显贵的身份在那里,在外交上更是别有意味。而他庄瀚就是再得重用,终究身份上不足。

    康平帝此举,显然是仗着大周得胜,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借此震慑四方。

    明白归明白,然后眼下人既然已经行到了这里,如果再想要反悔,只怕很难从密密层层的禁卫军的环伺下脱身,更兼瓦剌眼下尚需仰仗镇国公和韩彦二人暂且稳住局势,所以脱欢思量再三,只得咬牙咽下这份委屈。

    然而到底意难平,因此脱欢斜睨谢之仪一眼,冷笑一声,道:“你们中原人说‘巧舌如簧’,本汗先前不大明白,如今见了谢大人,可算是明白知道了!”

    只要能稳住大局,自己被脱欢讥刺两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以谢之仪笑了笑,并不争辩。

    “大汗,请!”谢之仪笑着伸手做请。

    脱欢一拳打在的棉花上,心中格外窝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地瞪了谢之仪一眼,满心怒气地策马前行。

    瓦剌众人见状,自然是赶紧驱马跟上。

    谢之仪见状,悄悄地长吐一口气,赶忙策马进赶几步,上前导引。

    庄瀚等人见队伍又复前行,悬着的心亦暂且安放下来,连忙上前恭迎不提。

    于是,脱欢一行人顺利进城,暂于四方馆安置。

    四方馆内,一切早已按照两国会谈的规格安排妥当,大到应对的官吏,小到一碟子点心,一应人事让脱欢等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儿来。

    庄瀚主持礼部多年,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照例行事、信手拈来而已。

    脱欢用心找了一圈,见难以借机生事,又念着随扈一路车马劳顿,体力只怕不支,若是真的生起事端来只怕也会疲于应对,因此只得暂且按捺住满心的怒意,伺机再动。

    一夜安稳度过。

    而谢之仪和周丘等人却没有这份安逸,待将脱欢一行人安置妥当之后,他们便立刻奉旨进宫复命去了。

    是夜,御书房灯火通明。

    君臣对坐,彻夜长谈。

    康平帝先对谢之仪与周丘等人嘉奖勉励一番,然后便问起了鹞子岭掘铁铸兵、瓦剌进犯、两国议谈之事。

    “两位爱卿一路舟车劳顿,身体疲乏,且又离家三载有余,此刻抵京,原本应该放你们回家与妻儿团聚的……只是,眼下议谈在即,朕又对辽东之事所知不详,为免耽误两国议谈的大事,少不得要劳碌两位爱卿暂留宫中,仔细教朕。”康平帝一脸谦和地笑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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