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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过一轮之后,刘县令放下茶盏,沉声道:“这件事情,必须立刻禀报到辽东军中,由镇国公定夺。”

    毕竟当初人是从辽东军中逃跑出来的,后又有黑甲卫队奉镇国公之命,一路追寻到康平县中,将人给捉了回去。

    现在知晓当初抓到的那个人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真正的从辽东军中逃走的瓦剌细作此时依旧潜藏在康平县中,他作为康平县的一县之长,当然得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报给镇国公知道。

    众人闻言,连连称“是”附和。

    谭教谕沉声分析道:“县尊大人所言甚是。

    “既然那瓦剌细作能够在黑甲卫队的搜捕之下,推了个替死鬼出来,从容脱身,并且依旧向瓦剌传递我方信息,可见其本事通天。

    “以康平县目前的守备状态来论,要找他出来,只怕不易。如果能够有镇国公派人支援,定叫那人插翅也难飞。”

    而且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上头也不会把罪责一并推在他们这些当地官吏的身上。

    只是这一点,只可意会,不能明言。

    “所言有理!”

    “所言甚是!”

    诸人纷纷附和。

    刘县令见大家并无异议,当即招了王良,吩咐道:“你现在立刻骑快马加鞭,赶赴辽东军中,将此事亲自禀报给镇国公知道。”

    王良现在任着康平县兵马都监一职,而且骑射武艺出众,更重要的是有个在辽东军中任参将的父亲,说得上话,绝对是此行的不二人选。

    王良虽然平时不大看得起刘县令的迂腐和装腔作势,更恼恨他牢牢地掌控着康平县的兵马调度之权,让他这个兵马都监形同虚设,然而大事当前,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命令,当即便出门办事去了。

    待王良离开之后,刘县令扫视一圈,愁眉紧锁,问道:“不知对于依旧潜藏在康平县中的那瓦剌细作,各位有没有什么头绪?”

    众人相视一眼,包括谭教谕在内,俱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昨夜审问那瓦剌贼人时,对方最后经不住刑罚拷打,吐露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之前从辽东军中逃出的瓦剌自作接头,想法子将人给安全接回瓦剌,另外派人潜伏。

    大家震惊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刘县令见状,摇头叹息,心中失望又恼恨。

    一屋子的人,平时个顶个地机灵不省心,明里暗里地牵制着他这个县尊大人,可是真的等到事到临头,怎么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正这么想着,目光无意间扫过沉稳淡静地安坐不动的韩彦,刘县令顿时眼前一亮。

    “不知韩先生对此事有何高见?”刘县令直接问道。

    看韩彦默然静坐思索的模样,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众人没有想到刘县令会直接询问韩彦的看法,而且还用了“韩先生”这样的敬称,包括谭教谕在内,顿时一个个地惊愕抬头,俱是朝韩彦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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