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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北一如既往的热。

    仿佛风都没了气力,掠过街角的梧桐树都显得那么敷衍。

    小城数十年如一日,临川大学那几个字的金漆更显斑驳,蝉鸣阵阵,即使戴着墨镜,也还是有些刺眼。

    谢惊鸿抬手遮了下阳光,记忆里的学校还是那个样子,位于中心点的那座雕塑依旧高高耸立着,学校并不很大,从东到西,也就二十多分钟。

    可以前,谢惊鸿总是有迷路的本事,明明想去图书馆,却走到了食堂,后来还是那人告诉他:你看着雕塑走,就不会迷路了。

    自此谢惊鸿再没绕过路。

    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以后,你牵着我的手,就不会迷路了。

    人工湖的周围有一片回廊,架着几棵葡萄藤,鹅卵石铺的小路,走上去有些硌脚,原来还有零星的几点睡莲,现在却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身后的司南看不到谢惊鸿的表情,凭直觉,这片湖,对他来说是特别的,谢惊鸿的声音低沉,像是说给自己听:“以前迷路,总会走到这,被人捡回去,后来不迷路了,人也丢了。”

    是被捡回来的,那人说了,捡回来,就是我的。

    :“司南,去吃烧烤吧。”

    司南一顿:“你是想去见个人。”

    谢惊鸿轻笑,果然瞒不过。

    大学旁边就是小吃街,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二分,谢惊鸿在一家烧烤摊前驻足,店面重新装修过,但名字没改——雷子烧烤

    门口摆了十来张小桌子,有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玩,旁边有个阿姨,身形稍佝,头发已有些许灰白夹杂,正在擦着桌子。

    谢惊鸿轻声唤道“:阿姨,我回来了。”

    阿姨闻言转过身,来人身形修长,温文尔雅,穿的随意,墨镜遮了大半张脸,愣了几秒,只当他是旁边大学的学生,忙招呼道:“是大学生吧,这刚生的炭,你们要是吃烧烤得等会,屋里有小菜,里面坐。”

    谢惊鸿笑了笑,进了屋,找了个角落,司南很习惯的找了视野相对开阔的另一桌坐下。

    阿姨紧跟着进屋拿了菜单过来:“两位不是一起的?”

    谢惊鸿摘了墨镜:“阿姨,雷鸣在吗?”

    :“你认识我儿子?他在后厨,你一等我叫他。”

    厨房的布帘掀起,走出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依旧是圆圆的脑袋上留着寸头。

    这几年,烟火熏的脸色黝黑泛油,模样儿倒是没怎么变,啤酒肚却越来越大,左手戴着只粗麻布手套,上面的炭灰油污掩盖了原本的白色。

    雷鸣也懵了,这人谁啊,别说朋友,放眼川北,能长成这样的一张脸,他一个做生意的绝对不会没印象。

    谢惊鸿起身,笑的很开心:“雷子,不认识了?”

    雷子还是一脸懵的摇摇头,想着要不要客套几句,

    谢惊鸿叹气,抽出墨镜戴上:“这样呢?”

    面前的人,墨镜遮了眉眼,只露出半张脸,鼻梁挺拔,嘴唇薄而微弯,下颌线略显柔和,要是把墨镜换成眼镜儿,这个样子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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