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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养性在小楼上陪着前英国公张维贤,张维贤比之当日消瘦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

    朱大皇帝之前把他们这群勋贵扒了个底掉,受损失最大的就是张维贤。

    他十年前就已经贵为国公,就算是在勋贵圈子里,也绝对是高人一等。

    然而这次张维贤不但家没了,还担上了逼宫的罪名,这几天日夜忧思,唯恐朱皇帝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把他脑袋给摘了。

    朱皇帝之前抄了他们的家,却并没有灭他们的族。

    以前的关系也都还在,所以以张维迎为首的这些勋贵,虽然看上去凄惨,也还是比普通百姓强得多。

    “骆老二,你给我个痛快话,是不是这次差事办成了,万岁爷真的能既往不咎?”

    张维贤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骆养性,他虽然成了平头百姓,但是跟骆养性是几十年的交情,往年他还是国公的时候,没少给骆养性帮忙。

    所以对骆养性就不太客气。

    而且他张维贤虽然不是国公了,但是他老张家在朝中并不是没人了,他还有个堂弟在勇卫营当差呢。

    骆养性放下酒杯,苦笑道:“国公,恢复爵位您是别想了,不过万岁爷答应,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给个前程,可以加入锦衣卫。”

    “别他妈叫我国公!还嫌老子不够烦?”

    张维贤灌了一杯酒,闷头说道:“加入锦衣卫什么的我不稀罕,爵位没了,宅子没了也饿不死我。但是我不甘心啊!老张家从永乐大帝时代就是勋贵,与国同休。传到了我这里,这富贵硬生生断了,我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有什么脸受子孙后代的香火供奉?”

    “福哥儿,你也别着急啊,依我看,万岁爷没对你们动杀心,保不齐以后还有差事派下来,你多替万岁分忧,说不定万岁爷一高兴,又把爵位还给你了。”

    福哥儿是张维贤的小名儿,骆养性忽悠道:“你让张老六以后办差也卖力点,我再帮你求求情,这个坎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骆老二,你帮不帮我?”

    张维贤猛地灌下一口酒,双眼血红的看向骆养性。

    “帮,当然帮。”

    骆养性把张维贤手中的酒杯抢过来,连忙道:“你这么个喝法,咱这正事没说完,你先钻到桌子底下了。”

    “好!”

    张维贤猛地一拍桌子,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

    “北直隶十三个千户所,我给你解决七个,约摸着能挤出来一百五十万亩好田,另外北直隶都司指挥使梁武昌那老小子我也帮你解决掉,让你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唉呀,那兄弟可太谢谢福哥你了。”骆养性用力的拍着胸口,“你放心,这次差事办完,我一定跟万岁爷美言几句。”

    “我要见万岁爷。”

    张维贤打断骆养性,一脸正色道:“我要当面给万岁爷磕头赔罪!我得让万岁爷知道,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尽心竭力的给万岁爷办差,希望能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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