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眼底掠过一道寒芒。
“莫大人以为，师爷要紧，还是京城的莫家更为要紧？”
“自然是我们莫家要紧！”莫志谦当机立断，旋即明白了墨澈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我将师爷给解决掉？”
“这可是莫大人自己选的。”墨澈挑眉，再不多提点。
莫志谦眼睛微眯，打量着眼前瘦弱的男子，这人说话只说一半，总不如夏白安这样直来直去的讨喜。
不过……
他自然是以京城莫家为先，如今墨澈已经醒来，爹爹吩咐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只要再带着墨澈回到京城……他是不是便能早早离开青山镇了？
莫志谦想到这里，眼睛微眯。
“你若要为我莫家所用，难道不提什么条件？”
“莫大人希望我提条件？”
“爹爹提醒过我，若一颗棋子无欲无求，执棋之人心中也难安。”莫志谦勾唇一笑，再次落座，直勾勾的盯着墨澈。
墨澈眼底暗流涌动。
夏白安见状不对，这莫家即使想要将墨澈当棋子，就不应该出言讥讽，蓄意这么说来让他压低身段。
唯一的可能，就是京城的这些勋爵之家，的确是看不起寒门子弟，就连多一点的算计和心眼，也不愿意用在墨澈的身上。
对于墨澈这样自傲的人来说，这轻视，同之前那些背叛，似乎也并无区别。
果不其然，她感觉到后颈渐渐发凉，当即上前几步，赔笑。
“莫大人，我相公所求之物，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莫志谦一愣：“我何时知道了？”
“你父亲信中所写，已然知晓墨澈当年之事，乃是被同窗背叛，如今愿意为莫家所用，自然便是为了复仇二字。”
“复仇……”
莫志谦喃喃自语，瞥了一眼墨澈这小身板，嘴里溢出一声轻笑，似是嘲弄他的自不量力。
先不提他只是个小小的文官，武不能摆弄军权，文也因寒门子弟走不到皇上跟前，纵使那岑寒山爬得再高，背后也有三皇子殿下当靠山。
莫志谦越想越觉得好笑，最后竟是捧腹大笑起来：“墨澈，你都沦落至此，难道还把自己当做是个人才……你的那些同窗若还留在京城，只怕个个都成了能踩死你的高官，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墨澈的脸霎时黑的可以滴出水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唯有刺痛，才能叫他保持冷静，不冲上前揍他一拳。
夏白安更是面色微沉。
莫志谦，我看你是找死！
她看不过眼，指尖轻轻一翻，顺势搭在了莫志谦的手背之上。
“瞧您这话说的，若是墨澈背后能有京城莫家做后盾，来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毕竟莫家不仅是京城旧族，更是如今富庶的大家，难不成，来日莫大人还捏不死墨澈曾经的同窗了吗？”
夏白安如此说着，更是倾身上前，眼含秋水，直教人挪不开目光，指尖轻点，一支药剂刺入他的手腕。
莫志谦还没感觉到疼，便只觉得眼前美人身上染着花香，情不自禁的靠近：“墨夫人说的倒是没错……”
“毕竟墨澈曾经的同窗都是寒门子弟，到时候，还请莫大人相助，帮墨澈复仇，墨澈自然……也会为你们所用，我们两方合作，静待来日，可好？”
“好，墨夫人说什么自然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