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铄金。
那桌几位公子面上架不住，只好扔下两句狠话灰溜溜的离开。
石曲楼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钱明书烦躁的冷嗤了一声：“这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
“你总得学会适应这里。”夏白安提醒。
“我？”
“自然，商路打开的第一次，来日便需要源源不断的将东西送到京城里来。一旦你的生意已经做到了京城，日后便不可能继续困在青山镇里了。你总会有一日在这里，有你自己的一份营生。”
夏白安认真开口。
正如她曾经家族也是世代学医，当她的祖辈已经在医学界里小有成就的时候，她们这些晚辈已经无法逃离命运。
而她曾经提携过、帮忙过的药铺老板或者是诊所所长，无一不例外，世族做生意，一旦开始往前走，便不可能停下。
钱明书尤其如此，他的兄弟甚至都已经不再。
无论钱明书喜不喜欢京城，钱老爷子必定会让他带着钱家的荣誉，一往无前。
钱明书突然觉得手里的酒都索然无味，只长长的叹了一声。
“真是的……自从认识你之后，烦恼就多了起来，以前好歹我不用想这么多事情，只需要当个傻子就够了。”
夏白安笑他：“那我现在让你回去当傻子，你还愿意吗？”
钱明书不语，只是盯着窗外百川书院的大门。
若他真的想要放弃，又何必日日等在这里，向师父求些建议。
他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没法回头。而他再怎么讨厌这里，也需要京城里源源不断的钱财和权势来壮大钱家，让钱家重新活到日光之下，这是他如今的使命。
正当他微微出神的时候，店小二正上前来上菜。
夏白安帮忙腾挪着东西，钱明书却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他死死盯着书院门口的两道人影。
那不是墨澈吗！
他怎么……跟几个女人在一起！
他正惊讶，就发现墨澈已经看向了自己，钱明书手忙脚乱的打手势，想要提醒他，夏白安还在这里呢。
墨澈看着他在楼上胡乱折腾，眼底多了几分寒意。
这徒弟，是欠收拾了。
学了这么久，连手势和眼神都不会用。
“莫澈先生。”有女学生唤他，“我弟弟过些日子也要入书院里来习武，到时候还请您多多照拂。”
“莫澈先生乃是青年才俊，我爹爹十分赏识，不知莫澈先生何时能到府中小坐一二。”
“莫澈先生……”
叫的墨澈烦躁不已。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推开这些女学生，只好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无奈的应付众人：“过会儿就要上课了，而且若继续留在门前挡路的话，院长会生气的。”
说完，墨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即使做过伪装，仍是不改他眼角眉梢的一份风雅温润，一下就牢牢抓获了女学生们的心。
学女生们纷纷垂下头，耳尖发红的往里走，窃窃私语个不停。
而在酒楼里，钱明书简直快急死了。
你娘子就在这里！你竟然对外面的女人笑的这么温柔！小心你娘子要没了！
“哇，帅哥的笑脸就是有杀伤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