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哦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许姑娘。”
宋枝挺直腰背，眉头微蹙，眼含厌恶，神色认真，一字一顿。
“我，只姓宋，名宋枝！”
秦暮一怔。
“抱歉。宋姑娘与在下的交易，已完成。这是成果，请宋姑娘过目。”
秦暮从宽袖中掏出一本蓝皮书。
上书：宋依依。
这三个大字，令宋枝心神一颤。
她接过书时，手不知觉颤了下。
她小心翼翼翻开书页，逐字逐句翻阅。
在那一个又一个的文字中，宋枝仿佛又看到了娘亲的身影。
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
秦暮不忍打扰她，静静坐在一旁。
小花好似察觉到了宋枝的情绪，乖巧盘在她身旁。
许久之后，宋枝合上书页，缓缓闭上眼睛。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我帮你。”
秦暮的声音缓缓传入宋枝耳中。
“不必，我要亲自手刃了他们！”
秦暮不知何时又拿起了自己的羽扇，有一搭没一搭摆弄手中羽扇。
“为了向宋姑娘展现我的诚意，除了加派人手查宋姑娘想要的。
我还额外多查了些。
令慈当初假死逃出来后，除了飞鹤城那位无人得知。
但令慈身陨那年，许家三房的许倾月大病一场，而后许漠北突然派了队自己的私兵，给他的夫人。
可那些人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不仅如此，许漠北还说动许家家主派人前去抓毒圣贺百毒。
贺百毒行踪比与其齐名的医圣，更为神秘令人难以寻找。
可许家不仅找到了，还被毒圣毒倒了一大片。
那件事之后，毒圣再次失去踪影。
不久之后，宋姑娘你孤零零一人，出现在北恒城外。
宋姑娘，在下若是没猜错，贺前辈与令慈都陨于许家之手吧？”
宋枝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没错。”
“宋姑娘，你一人报不了仇。”
“试都未曾尝试，你怎知我不行？”
“许家不仅是卫天盟七大世家之一，更是七大世家之首李家的姻亲；且许家三房之女，还是卫天盟盟主唯一的女徒弟。
以许家的权势，宋姑娘你报仇难如登天。”
宋枝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秦暮蹙眉，“你莫想不开，就算你成功了，也会成为整个卫天盟的公敌，还不如与我合作。”
“太慢了！你的计划太慢了，没个几百年谋划不来。
我无法做到仇人在跟前，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要与他们虚与委蛇。”
“你与许文群相处不是尚可吗？”
宋枝睫毛轻颤。
“不一样，许家大房……我不打算动。”
“哦？给自己留后患？”
“我这具身体，也不知哪天会油尽灯枯，又何惧什么后患？
我只是不想杀了与我娘亲颇为亲近，曾帮过我娘亲数次的许家大房。
我怕给娘亲染上恩将仇报的污名……”
“你连生死都不在乎，为何不考虑考虑？”
宋枝摇头，“一旦进入卫天盟，它会给我带来无尽的束缚，且你的计划都不知成功与否，我不想赌。
万一输了，我报仇的几率就变成了万分之一。
可我若一直在暗处，我报仇的几率就很大。
即便我一个一个杀他们落单的，都比你的计划要快得多。”
秦暮啪嗒一声放下手中羽扇，不再搭理宋枝。
宋枝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秦暮率先打破沉默。
“慕南乔与那几个画修，在外面嚷嚷着要来看你。”
“许文群也在？”
“嗯。”
“我暂且不想见他们。”
“恰好合我意。”
宋枝突然道：“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向任何人透露。”
秦暮一怔。
“谢谢。”
“加油！”
“什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