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在和霍启霖正式谈生意时，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百炼军。
起初狄龙这个好兄弟还会婉转的提醒霍启霖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看向沈炼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沈兄，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百炼军的消息？是怕影响到这笔买卖吗？”狄龙忍不住问了句。
沈炼也没隐瞒：“我兄弟是百炼军救的，而且他也因此机缘际会加入了百炼军的守备军，我怕你们会忌讳这个，所以才……”
面对沈炼的欲言又止，霍启霖却能理解他要表达的意思。
“通安州被铁甲军围得水泄不通，但凡查到谁和百炼军勾结，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通安州的风向注定非同寻常，所有滞留的商人都谨言慎行，铁甲军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冒险说出这番话，是希望两位仁兄能慎重考虑，若是你们抵触的话，这笔生意还是算了吧。”
“何况通安州的西街是大土司林氏说了算的，听说如意赌坊就是专门给十二少开的……”
沈炼以退为进，语气凝重了几分。
“沈兄弟，你这般坦诚相待，我也无需隐瞒你，其实我早看不惯铁
甲军的某些做法。”霍启霖显然是个热心肠，他甚至将前几日和十二少林墨闹矛盾的事情也告诉了沈炼。
狄龙这次没再阻拦霍启霖，在他看来沈炼坦白了兄弟是被百炼军所救的真相，显然也是冒了风险的。
深思熟虑后，便对沈炼说道：“其实启霖还救了两个受伤的百炼军，他们是李自成将军麾下炼字营的，在上个月被铁甲军突袭时重伤昏死，如今虽无性命之忧，但还不能下地走路。”
沈炼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承蒙两位信任告诉我这些，如果愿意的话，我让自家兄弟去见见那两位炼字营的伤兵。”沈炼建议。
“当然可以。”霍启霖连连点头，还拍了拍沈炼的肩膀：“那这回我们算是坦诚相待了，要谈的生意也不会受到影响了吧。”
“那是当然。”
——
陈圆圆坐在烛灯下翻看账簿，最近药材消耗特别大，通安州的药材如今都收到了管控。
“姐，那个金香玉和沈大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陈乐瑶端着茶水落座。
“知道啊。”
陈乐瑶皱了皱眉：“那你还有功夫看这些账本啊？”
“不然呢？”
陈圆圆抬眸看向她：“相公如今忙着西南战乱的事情，荣王叛乱封锁西南，我们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才走到这一步，若不是金香玉相救，相公怕是被铁甲军活捉了。”
陈乐瑶单手托腮，思考了片刻：“姐姐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