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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锦策带来的人办事效率很强,很快就查到另一个村子的瘟疫,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干的。纳兰锦绣同徐锦策一同去见那个少年,他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很旧的麻布衣衫,身上打了几个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他的皮肤是乡下人少见的白净,长得又很是斯文俊秀,尤其是微微上挑的眼尾,让他有了几分不一样的精致俊美。眼神很清澈,却又略显空洞,一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明媚鲜活。

    他就坐在柴房的墙角,后背紧紧贴着墙壁,紧紧抿着苍白的唇,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任凭身边的人问他多少个问题,他一概当做没听到,甚至是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犹如老僧入定。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纳兰锦绣觉得这个单薄少年看起来甚是可怜,问他的时候声音极度柔和。

    那少年依然是刚刚那副样子,理都没有理她。旁边的侍卫怒了,厉声道:“郡主在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那少年依然不动,只是肩膀略微的颤了一下。纳兰锦绣觉得他应该是害怕了,她抬手示意侍卫住口,问了旁边的人:“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旁边侍卫汇报,说这少年是个流浪儿,名字叫良山,今年十二岁。他本是家乡闹饥荒,同家人逃出来的,一路上他的家人都死了,就这一个孩子活了下来。

    他早先是在福和村的,有些善良的村民,会施舍给他一些剩饭剩菜,或是采一些山上的野果裹腹,总归是能度命的。后来却不知为何,他从福和村跑了出来,就待在现在这个村子里,却是昼伏夜行,也不同人来往。

    纳兰锦绣捕捉到侍卫话中的重点,问:“他既是不同人来往,那可知道他和谁有仇吗?”

    “没有,据属下打听,村子里没有人苛待他。”

    纳兰锦绣蹙眉,尽量柔和的问他:“良山,既然你和别人没有仇怨,又为何要下毒?”

    良山依然不说话。侍卫刚要出声,又被纳兰锦绣制止了。她很有耐心的问:“良山,我看你也不像心地歹毒的人,为何要下毒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会害死很多人。他们虽和你非亲非故,可能也没有厚待于你,可他们也并不欠你什么。”

    良山本来平和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丝波动。他嘴唇微张,试探了半天,才声音沙哑的道:“他们自然苛待我了,给我吃剩的东西,甚至是坏了的东西还逼着我吃。我不吃他们便打我,所以我要他们死。”

    纳兰锦绣两条秀眉蹙在一起,她总觉得良山说的这些话,是言不由衷的。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良山的眼睛虽然现看起来很空洞,但怎么也不能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到一起。而且,纳兰锦绣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良山不会因为自己受欺负,就要杀了别人。

    “你这么说一定有苦衷的吧!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想让你替别人顶罪?”

    “没有。”

    “那你告诉我,福和村的毒也是你投的吗?”

    “是。”

    “他们也欺辱你了?”纳兰锦绣问完这句话,忽然发现良山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有幽暗一闪而过。他在良山不回答,就又问了一遍。

    良山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答:“是,他们,他们更是欺人太甚!看我是个无父母可以依靠的孤儿,就肆意欺辱我。”

    纳兰锦绣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那般欺负他的,一定都是些小孩子,也只有小孩子顽皮,才会搞这些不疼不痒的恶作剧。她不相信,良山会因为被同龄孩子欺负,就想毒死一村子的人。她说:“良山,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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