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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姨娘忍着心里的怒火,想着拖一时是一时,等到那个丫头搬了救兵过来,张姨娘恐怕也撑不住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她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瑾园的护卫来的很快,良山走到纳兰锦绣身边行了礼,恭敬地道:“夫人,有何指示。”

    “带人冲进去。”纳兰锦绣轻描淡写的说。

    “你敢!”苏姨娘没想到她这么不懂规矩,正要开口训斥,就见门前的护院被打得零零散散。她顿时愣住了,都说瑾园的侍卫有千机营的人,个个身手不凡,如今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

    侍卫们肃清了障碍,守住门口,一个个敛声屏气,姿态恭敬。纳兰锦绣堂而皇之的进门,她的出身造就了她身上的主子习气,这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矜贵,不容侵犯的。

    苏姨娘的院子很大,一时也找不到人在哪,她只能让侍卫们尽快找。最后在不起眼的一间小房里找到了张姨娘。她的嘴被布团堵着,正被几个婆子按着,用夹棍夹手指,神色痛苦至极。

    见有人闯进来,几个婆子还想抖威风,刚过来就被侍卫打倒了。还有人想挣扎着爬起来,良山一声厉喝,中气十足,吓得那几个婆子顿时没了威风。

    纳兰锦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十分从容,不由得暗叹:玄甲军确实与众不同,短短数日的磨练,良山已经和在福和村的时候判若两人。

    吉祥过去扶起了张姨娘,她的两只手都已经不忍直视。见了纳兰锦绣,本来混浊的眼睛透出一丝光,哑声道:“我没有推她,她真的是自己摔倒的,相信我,我没有。”

    纳兰锦绣看着她,心口骤然一疼,她想到了纪泓煊,若是被他看到他母亲受了这般折磨,心不是要疼死了。她看着张姨娘,尽量把声音放柔和:“你莫怕,我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你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

    张姨娘知道,她是嫡长媳,在纪府里又有纪泓烨可以依靠,自然是极有地位的。一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说:“好,你听我说。”

    纳兰锦绣见她伤的颇重,就让吉祥回去取药,良山拿出一瓶伤药递给她。她打开闻了闻,点头道:“吉祥,用这个给姨娘处理下伤口。”

    吉祥给张姨娘包扎伤口,张姨娘说清了事情经过。说到底就是,她好心来帮忙,罗姨娘却对她冷言冷语,她忍耐着,没发难。罗姨娘却是越说越气,最后还不知怎的就摔倒了,然后就小产了。

    纳兰锦绣听了她的话,一肚子疑问,见张姨娘被折腾得容颜沧桑,就想先带她回去。谁知还没出了苏姨娘的院子,纪尧就到了。他去大兴这一趟,似乎清减了不少,穿着一袭青色长袍,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倒是和三哥有几分相像。

    纳兰锦绣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不敢贸然出头,只恭敬的行礼问安。然后,她退到一旁,用眼色示意良山带张姨娘走。良山避开众人,正要带走张姨娘的时候,纪尧说话了,他音调缓慢,字字有力:“你们胆子很大,当我不存在?”

    张姨娘一听他这话,顿时吓得不敢动了。倒是旁边的苏姨娘来了精神,手握帕子,哭得那叫一个可怜,还不忘告状:“老爷,虽说妾身只是个妾室,但也是个重名节的,院子里一下子闯进来这么多外男,可叫妾身怎么活……”

    纪尧看着纳兰锦绣,很认真地看。他是不喜欢她,觉得她不是做主母的好料子,但儿子喜欢,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看她装扮得体,在府中也是深居简出,没闯祸,也没害人,心里到底是安慰些了。大抵是因为是自己的儿媳了,可能就顺眼了些,但语气还是一如往常严厉:“你好好说,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锦绣本不想说这事,但长辈问起,她又不能不答,只好行了礼,才回话:“回父亲,苏姨娘动用私刑,孩儿看不过,想带张姨娘走。”

    纪尧神色不变:“那是我同意的。”

    意料之中,苏姨娘为人圆滑,在府里做这事,必然要有个理由,而纪尧一定是她强有力的后盾。因为知道,所以她表现的并不惊奇,语气平静:“事情还有待查证,事实未明之前,怎可这般?”

    纪尧瞥了她一眼,眼眸如刀,“不需要查证,当时屋里就她们两个,不是她,难道是罗姨娘自己摔的?”

    罗姨娘自己摔肯定不可能。她至今没为纪尧生下一男半女,孩子对她来说极为重要。况且,她的竞争对手也不是张姨娘这般的,怎么也该是府里更受宠的那几个。

    “孩儿和张姨娘有过接触,觉得她为人和善,定然不会……”

    “够了!”纪尧打断她,又冷声道:“我今日不追究你,你带了人回去罢,至于这件事,就不要再插手了。”

    以刚才的情形看,若是不带走张姨娘,她今日很有可能就交待了。所以,冒着让纪尧更加讨厌她的风险,纳兰锦绣也不得不继续同他说好话:“父亲,您听我说……”

    “回去!”纪尧面颊沉了下来,语气已经十分不悦,大有她再多说一个字就完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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