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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自己该同他说什么,若说他不怪他,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因为母亲死的早,父亲又常年奔波在外,基本上都是他在照料弟弟。都说长兄如父,他总是把好东西让给他,就总是在他犯错的时候扮成父亲的角色管束他。

    在袁裕骢成年之前,袁裕宁他身上花费了很多心血。他也一直觉得,弟弟是依赖并且敬重他的,谁知成年后的他性情大变,做派也像极了纨绔子弟。他如今真是失望至极,一眼都不想看他。

    “先把二少爷绑起来,关在后院,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等父亲回来了,再商讨怎么处理。”

    袁裕宁吩咐完,又咳了几声,他应该坐下来休息,缓缓气息。但他心里总是有些慌,他想他是习惯了方婉儿一直在他身边,见不到她便难以平静下来。如今她生了气,他得想法子把她哄好才是,他掩唇咳嗽着说:“你们去看看夫人去哪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回来,急匆匆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少爷,夫人晕倒了。”

    袁裕宁蹙眉:“怎么回事?”

    “好像是失血过多,她脖子上的那个伤口还在流血。”

    袁裕宁耳边一阵轰鸣,他刚才的心思都在袁裕骢身上,竟是忽略了她刚刚伤了动脉。心口气血翻涌的更厉害了,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对那人道:“她现在在哪,有没有让人去请大夫?”

    “夫人现在在书房,身边有丫头伺候着,已经去请大夫了。”

    “再派人去纪府,让那位叫白锦的大夫走一趟。”

    袁裕宁片刻也不敢耽搁,他大步往外走。因为身子还虚弱着,尤其是被夜风一吹,就更是忍不住咳嗽。他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快速往书房赶。虽然那位大夫让他静养,让他不要情绪波动太大,否则毒素运行过快,于他身体无益。但是,受伤的是方婉儿,是他的妻,他哪里还能有什么理智?

    他的随从长安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在旁边劝说了几句见止不住,就让人去取轮椅来。长安本是极为敬重自己的主子,但见他越咳越厉害,就实在忍不住了:“少爷,您不能这么冲动,夫人身边有人照顾着,您慢着些走。”

    袁裕宁根本就不想回答他,确切的说是他现在说不出话。喉咙里都是血腥气,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张口,有可能就会吐出血来。婉儿最害怕他的病,他不能再让她担忧了。

    轮椅拿来了,袁裕宁被长安按在上面,让两个人推着快步走。长安自己则在旁边小跑着,气喘吁吁的说:“少爷,您看,这轮椅是不是比您走的还快?”

    袁裕宁依然沉默着不理他,长安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既然话多的不行:“少爷,不是长安说你啊,二少爷的所作所为,真的不值得您再护着了。夫人一直为袁家操劳,她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却连个孩子都没有,您要体谅她啊!”

    他不说还好,越说袁裕宁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婉儿嫁到袁家以后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他便病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年。铺子里的事物父亲怎么都不肯交给裕骢,她要照看他,还要管着铺子,自然是辛苦的。

    明明也没有多久的路,可他就是觉得仿佛怎么也走不到似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书房,袁裕宁坐到床榻边,看着方婉儿。她的脸色很苍白,透着不正常的青色。旁边是一个小丫头,正跪在地上,用手帕按着方婉儿的伤口。

    “用的是什么药?”袁裕宁问。

    小丫头本就是在药房给药材磨粉的,还没近身侍候过这些贵人,低垂着头小声说:“是止血灵和三七。”

    “我来。”袁裕宁结果帕子,又对那个小丫头说:“去取血余炭。”

    方婉儿对血余炭敏感,以前但凡是她受伤都用血余炭,对她来说止血效果非常好,希望这一次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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