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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各人心思辗转,最后还是顾清悠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旨,恒业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就算皇上强行让他脱离宋家,但我还是宋家的女儿,他也还是宋家的女婿,除了不住在一起,其他并没什么不同。”

    哼哼,皇上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她跟薛兰是亲生母女,是连接国公府跟将军府真正的纽带!

    薛兰气不过道:“皇上既然早就有了安排,昨天为何还要让太后把悠悠叫进宫里恐吓一番?这母子,俩人凑不出一个好心眼!”

    宋恒业原本没说话,听到这句忍不住皱眉:“太后召见了悠悠?”

    顾清悠见他面色不对,显然是动怒了,忙解释道:“她也就是吓唬几句,不仅没把我怎样,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咱们不用同她一般见识。”

    宋恒业眼中闪过恼色,怪不得昨晚皇上拉着他一直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本以为是初登帝位底气不足,所以他才耐住性子慢慢劝导,几次想要以准备大婚为由推脱,最后都忍住了,竟原来,只是为了占住他,让太后寻悠悠麻烦?

    若换做以往,可能他会安慰自己,皇命不可违,但经过这次帝位更迭,他忽然就想通了很多事。

    一味纵容帝王,真的是对吗?

    譬如死去的宋濂,他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最后受伤殒命时,当真不知是被帝王设计?

    也或许他早就预判了局面,只是别无选择,一人身死,好过背上谋逆之罪后,赔上阖族性命。

    他衡量了自身与全族,却从没想过,那从来就是帝王的错。

    他不是宋濂,亦不会让自己,让身边的人,继续置身同样的险境。

    注定是辗转的一夜。

    国公府从娶儿媳变成了嫁女儿,薛兰实在笑不出来,最后还是顾清悠好说歹说,保证每三天必定要回来陪她吃一顿饭,才勉强扯出抹笑,只是心里又把狗皇帝骂个半死。

    唯一让人宽心的,是大婚十分顺利,皇上母子大抵心虚,大婚当日又送来了不少贺礼,可谓给足了面子。

    不过热闹的是将军府,国公府里,薛兰送走女儿,只觉得整个府里都空了,恹恹的卸了钗环,一老早就躺下了。

    新房里,顾清悠坐在喜床,听着外面的喧闹,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这若是现代,该是她跟新郎一起敬酒的,可现在,礼法大过天,宋恒业在外应酬,她只能饿着肚子在这等。

    “小姐,您饿了吧?将军让奴婢给您送些点心来。”

    失落没过三秒,霜降跟霍芸人手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各色点心,似乎还热着,香气直往人鼻腔里钻。

    好啊,顾清悠决定收回刚才那些悲春伤秋的小情绪,招呼两人一起吃。

    两人跟着忙活一天,也早就饿坏了,当下也不客气,一人捻了一块站在旁边小口吃着。

    顾清悠见状,招呼两人:“这里又没外人,坐下慢慢吃,咱们还跟在国公府一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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