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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那是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所言,出来闲逛的贵人们是断不会喜欢的。

    顾清悠走出几步就后悔了,这雨细细密密,初时觉得很小,可穿透力却极强,已经将身上轻薄的夹袄浸湿了。

    茶叶店就在前面不远,想着回去拿伞的功夫,都该到了,她便将两手搭在额上做个临时伞棚,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

    走到茶叶店门口,忽然想起这是宋恒业的店,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顾清悠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怕跟他撞见?

    好像有些杞人忧天,前面来过许多次,一次也没遇到过,可见他平时根本不来店里。

    但其实遇见也没什么,大家又不是仇人,她想保持距离,也不意味着就要避如蛇蝎,那样反而显得更刻意。

    纠结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自己拧巴的没有道理,反而更像是自作多情,于是便释然。

    笑死,说不定人家只是乐于助人,她一个新时代女性反而想东想西,简直岂有此理。

    待跑进茶叶店,两颊头发湿乎乎贴在了脸上,她随意的拨了拨,唤伙计道:“阿华,祁门功夫、碧螺春各两斤。”

    阿华正是那日夜里回来是遇到的伙计,因已经十分熟悉,笑道:“外面下着雨,顾老板需要什么,着人来支会一声便是,怎么还是亲自跑来了?”

    若是旁人,问这话怕是嫌她信不过,但顾清悠知道阿华一片好心,便道:“没事,在店里坐了大半天,顺便出来活动活动。”

    伙计递上干净帕子,将她引到内间去坐,自己则忙着去装茶叶。

    以往每次来,顾清悠都是在外间等候,今日身上头发都湿了,便没有推辞。

    因为是熟识,每次伙计都会按照她的要求,将茶饮细分成小包,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恰好桌上有面铜镜,她干脆把头发散开,对着镜子细细擦干,最近都会比较忙,她可千万不能感冒了。

    索性虽是开春,因为怕茶叶受潮,里面还生着碳盆。

    帕子已经湿了,再擦也不起作用,顾清悠便坐到炭火前,托起头发,用热气来烘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想是阿华回来了,顾清悠忙把头发用手束起,转身道:“今日怎么这样快?”

    待看清来人,她慌忙起身,有些局促的将手放在了身侧:“二公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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