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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让步填去秦王府送信,等下估计会有人来。”

    “啊?来接郡主吗?”

    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有一拳那么高了,下水口根本淌不及,可雨依旧哗啦啦的下,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长乐半昏半睡,来回搬动很容易二次受凉,那可真就严重了。

    宋恒业道:“他们总要知晓,倒不如早点送回消息,至于来不来接人,他们自有决断,咱们只需侯着就是了。”

    顾清悠想了想,他这提议也不错,郡主一夜未归,也不知秦王夫妇会不会着急,早点让他们知道,也省下记挂。

    见她不再反对,宋恒业反身走回屋里,加上长乐他们有三个人,倒也不算孤男寡女。

    里间是长乐,外面是宋恒业,顾清悠撇下哪个都觉得不太好,干脆便搬个绣墩坐在中间的帷幔处,既能随时观察长乐的动静,又不算把宋恒业独自晾下。

    屋里静的只能听到雨声,顾清悠突发奇想,若刚才长乐说的那些梦话,被他听又会是如何反应?

    但府医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而且随着病情褪去,长乐显然已经睡熟,并没有再发出呓语。

    霜降沏了壶浓茶过来,却并没有给顾清悠,只给宋恒业倒了一杯:“二公子请慢用。”

    顾清悠也做好了熬夜的准备,见状轻声道:“给我也倒一杯,免得下半夜撑不住。”

    “这里有奴婢守着,您去榻上歇息一会儿吧,喝了茶该睡不着了。”

    贵妃榻放在外间,顾清悠总不好当着宋恒业的面睡,霜降却担心她身体,坚持道:“哪怕阖上眼睛眯会儿呢?也比干等着强。”

    宋恒业见状,起身走到门外:“我去外面看看,雨声太大,别错过敲门声。”

    顾清悠知道这只是托词,他是怕自己不好意思休息,便对霜降道:“秦王府不知何时才来消息,你帮我在床边脚踏上安置铺盖,我去里面睡吧。”

    这样外间只剩下宋恒业一人,他更能放的开,累了乏了也能在榻上歇会儿。

    其实她更想问问宋恒业为啥不回国公府,可这话怎么说都有赶人的意味,人家刚帮了自己大忙,别落个过河拆桥的嫌疑。

    宋恒业当然知道自己留下多有不妥,只是担心秦王府的人不讲青红皂白,一股脑将长乐生病的原因推到顾清悠身上,她一个平民女子,有嘴也难以说清,势必会吃亏。

    但见她露出倦容,却不好意思歇息,终是不忍,便顺着长廊走到门口处,负手望着没有尽头的雨夜陷入沉思。

    霜降见他出去,更不肯让主子睡脚踏了,不满道:“郡主还病着,你挨着她这样近,万一过了病气可怎么好?若您倒下,店里铺子里可就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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