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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兰见好既收,低声应了。

    又听皇上道:“闫儿顽劣,本性却不坏,掳走顾氏之事怕是多有误会,国公夫人不妨将人带来,朕亲自问过之后,再给你一个交代。”

    呵,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真把人送进宫来,她再想抽鞭子可就不能了。

    薛兰心中冷笑,但也知道今日闹得差不多了,便垂首道:“臣妇遵旨。”

    说完也不再纠缠,告罪后便退了出去。

    皇上见她识时务,沉着的面孔松动几分,但再也无心早朝,目送她离去,才捏着额角挥挥手:“众卿若无事便散了吧。”

    张勇在宫外等了半天,终于见自家夫人全须全尾的出来,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薛兰低声道:“之前让你定制的鞭子如何了?家里那柄委实不耐用,这才打了几下,竟然开裂了。”

    张勇豆大汗珠子滚落在地,赶紧摇摇头,将地牢里那位皮开肉绽的模样自脑中挥去,俯首道:“回夫人,下午差不多就该送来了。”

    “嗯,记得把上面针尖磨得细些。”

    其实他想知道,莫非夫人还打算把人打死?但这话是万万不敢问的。

    薛兰望着宫门方向,心中冷哼,她是答应皇上要放了孟闫没错,可没说具体哪天,如今悠悠“下落不明”,她留着孟闫多折磨几天也不过分吧?

    只是演了一上午,这会儿是真的累,薛兰挥挥手,张勇立即将她扶上马车。

    关门的瞬间,薛兰无意间瞥见一抹急匆匆的身影。

    那人身形样貌皆不起眼,但这会儿散朝,成群结队的朝臣都自皇宫往外走,唯有他逆着人群向前,行色匆匆,所以很难不引起注意。

    “老张你看看,那人是谁?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张勇循着她指的方向,眯眼打量片刻,答道:“回夫人,好像是靖安侯府的叶大公子。”

    薛兰对此人无甚印象,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却听张勇咦道:“怪哉,我道他是来寻靖安侯,怎倒上了相府的马车?”

    宰相为文官之首,当年与宁国公宋濂,秦王在朝堂上三足鼎立,后来宋濂没了,如今朝上便只剩下秦王与之分庭抗礼。

    因为叶贤年岁与宋恒业相仿,之前又被秦王所不喜,所以张勇说话便有些嗤之以鼻:“这叶大公子倒也有两把刷子,没入秦王的眼,竟转而投了相府门下。”

    “人各有志。”

    薛兰对这些阿猫阿狗的人物不感兴趣,而且靖安侯世子叶澜纨绔之名在外,想来这叶贤也不是什么成器的。

    主仆两人一边闲话一边回府,薛兰命人将宋濂的牌位放回去,恰好下人将赶制的长鞭送了过来,她二话不说拿起鞭子,扭头便钻进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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