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军率先痛殴刺头的举动极具威慑力,关宁军光是战死的精锐骑兵就有两百多,事后赔偿足足一万两银子,军队头目现在还捏在人家手上,堪称丢脸到姥姥家。
如此结果,山东行营的文官大员们只是不痛不痒地斥骂几句,说什么会把黑旗军跋扈的行径上奏朝廷,然后什么实质性惩罚措施也拿不出来。
当下所有官军都不敢触犯黑旗军的逆鳞,生怕自己踏上关宁军的后尘。
数万大军顿兵登州与水城之间,朱大典屡次召黑旗军的主要将领入营商讨军务,每次都被黑旗军找借口婉拒,一时间让朱大典等人也摸不着头脑。
官军坐拥数万大军,随军的粮草却并不能支撑太久,自然没有闲工夫等待黑旗军和解,于是朱大典命令各部将领立刻进攻水城,以便拔除最后一个叛军据点,坐收平叛大功。
然而水城虽小,却浓缩了叛军最后的精锐兵力与其家属。
孔有德等人拼死抵抗,连续两日打退官军。第三日官军甚至冲进了水城,却因为突击太前遭到叛军夹攻,最后被驱赶出来。
好在叛军没有留下死守的打算,他们在官军攻城受挫的次日凌晨驾船离开,等官军从睡梦中苏醒,才发现水城叛军已经逃之夭夭。
官军兴高采烈地冲进水城,冀图搜刮一些死尸或是珠宝,然而他们搜刮一整天却只找到一些不值钱的杂物,以及一堆新鲜热乎的人畜粪便。
什么斩获都没有,这平叛岂不是白费功夫?
叛军驾船离开,意味着“登莱兵乱”彻底结束,接下来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可是大多数官军手里还是两手空空,别说军功首级了,连一吊铜钱都没捞着,衣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莫名愤怒的感觉就像去私企打工半年多,突然被告知公司倒闭,拖欠几个月的工资也没了,而你身上还扛着房贷与房租,每天的生活费也不知道去哪挣来……
官军很愤怒,满肚子的怨火无处发泄,尤其是底层穷苦的士卒,越听越觉得髡贼的勿扰百姓警告是在向他们挑衅。
他们觉得黑旗军是刮完了钱粮,才有底气摆出一副圣人的嘴脸阻拦他们发财,甚至有边军声称当初他们的父辈能杀“闹饷”的戚家军,就杀不得嚣张跋扈的黑旗军么?
就在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