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了摆,嗓音沙哑地回道:“拉瓜恁,森斯情啊?”

    后面的朝沐和林星辞对视了一眼,两个女孩具是一片茫然,完全听不懂这老太太再说什么。

    倒是燕来,男人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老石民哪里听得懂官话,甚至是寻常的泰巍方言,和这些山中石民的方言都差异极大。

    二十多年了,燕来只能循着回忆,勉强用着有些生硬的家乡话说道:“外地人,来看看石头。”

    往年来山中采购蓝石的行商,多是这样的切口,“看看石头”,便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该能明白。

    果然,老妪听到这话,连忙点点头,佝偻着身子往黑黢黢的石洞里退了回去,同时把原本开了一半的门给拉开了。

    这是在示意燕来进来坐。

    燕来回头嘱咐了朝沐和林星辞一声“注意安全”,便跟着老太太进了石屋。

    所有石工的洞屋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低矮的,两米左右的高度,进去是不到三米见方的一个小屋,黑黢黢的,屋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垫了粗棉和破衣服的床褥,其他地方塞着一两个小柜子,屋子的正中则是一个和地面连在一起的小石桌。

    燕来也曾经和父母妹妹围着这么一个小桌子吃饭。

    老太太佝偻着腰,从屋角那个脏兮兮的小柜子里翻出一个泥陶的茶杯,伸着皲口黑黄的手指在杯子里擦了擦,然后摆到了燕来面前,再步履蹒跚地走回到柜子边上,提起柜边水桶里的水瓢,往另一头炉子上的水壶里添。

    燕来眼尖,能看到那瓢里的水中荡着淡绿色的藻。

    老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打燕来还在的时候,他们便是在山上的泉眼里取水,山泉水清澈甘甜,冷饮尤其爽口。

    只不过和行商出入一样,运水非得从那狭窄的栈道过不可,所以家家户户多是数天采水一次,担水而还。

    至于这老人用的水何以如此浑浊,想来也是独居在此,腿脚不便,往来运水一次,可能要用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死水不动,自然渐渐就浑浊起来了。

    燕来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话。

    默默等到水烧开了,老人家颤颤巍巍地提着壶子过来,给燕来倒上水,虽然明知道烧得不干净,但燕来还是乖巧地喝了一口。

    老人这般年纪,当初燕来走时,她必然也在采石村里,虽然一隔二十多年,如今相看两不识,但总归是长辈。

    大概是觉得尽到了礼数,老太太这才在燕来对面坐下来,操着一口浓重的石民口音,用沙哑的嗓音慢慢说道:“人都搬走了,买石头要去镇上看了。”

    和燕来猜想的差不多,心里一块悬石也算是落下了。

    放下手里的茶杯,燕来问道:“都搬走了,老人家您怎么还留在这儿?”

    “腿脚不好,走起来不方便,年纪也大了,没几年好活,待惯的地方就不想换了。”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