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知道，当年韩苍翦的无故失踪，就是自己一手操办的，那……就全完了。
他现在无比懊恼的是，当年就不该存有什么以备万一的想法，直接在虫鸟司的大牢里杀了韩苍翦，如今便也没有这般烦恼！
看着姚象野皱眉沉凝的脸色，陈炳和斟酌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属下倒是有个想法。”
姚象野抬眼看向他：“你说。”
“这韩……韩力，”陈炳和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没有明确说起韩苍翦的名字，“当初是去了青叶州才失踪的，几年过去，偏是在燕来到商丘这个当口回来，您之前不是还猜测，说那个林苹就是燕来的人吗？那这个姓韩的，很可能也是燕来的人。”
姚象野隐约明白了陈炳和的意思。
陈炳和谄媚地笑了笑：“而今这商丘城里，要和燕来作对的，可不止是我们，那些龙虎王阁的谍子特务在我们眼皮底下蹦跶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们拿点心意出来了。”
姚象野盯着他的眼睛：“风波俟可不是乐于助人的家伙。”
“您之前，不是让我去查了白鹭寺后巷那个谍子的命案吗？”陈炳和压低了声音，眼神鬼祟地说道，“属下查了，就是楚国人干的，大人回头可以公事公办，在朝堂上向陛下禀奏。”
姚象野收回目光，缓缓摩挲着下巴。
陈炳和这几年，是长进了不少，他本就是个阴狠的人，跟在姚象野身边，更是多学了几分权谋。
唐楚两国本就针尖对麦芒，这次出使商丘，各怀鬼胎，互相之间都是对手，对风波俟来说，只要有机会，对付燕来永远是他的首要工作。
但想让他那样精明的男人冒险出手，不搭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虫鸟司谍子的命案，却是个很好的礼物。
一个谍子的命，不算什么，但如果是楚国人杀的，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不同了，而且陈炳和还很细心地提醒了姚象野，要“公事公办”，在“朝堂上”禀明陛下，防止钟狄有骑墙制衡的想法，故意不作为。
等到风声起来，不管燕来此行夏国图谋的是什么，在谈判上都将处于绝对不利的局面，而这不正是李相和风波俟想见到的吗？
姚象野缓缓点头：“是个好办法。”
陈炳和立马笑容灿烂起来：“都是大人平日里教导有方。”
“不过，还不够严谨，你有没有想过，我姚象野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去请他风波俟帮我杀人？当我向他开口的时候，风波俟又会怎么去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