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妤端着雪梨燕窝水,进了景帝的御书房。
景帝的身子现在一日不如一日,三天两头咳个不停。
李婕妤年纪小,又生得千娇百媚,是景帝的新宠,因而能时常服侍在景帝的身侧。这份荣宠,就连大皇子的生母孙皇后也是没有的。
李婕妤舀起燕窝水,往景帝嘴里喂。
“妾身听闻今日朝堂之上可热闹了,淮安王家那位真如传言中嚣张无理,居然当朝提起铁骑军之事!皇上您也太心善了,怎么什么都允着那淮安王家的?”
“怎么?你这又是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后宫不涉政,但李婕妤年纪小,又一贯娇滴滴的,偶尔喜欢胡闹,身后又无母家势力,所以景帝对她宽宥许多。
“您可别管妾身哪里听来的消息,妾身只是想为您打抱不平,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淮安王家的还重新提起,这是当面给您难堪,妾身心里不舒服。”
景帝拉着李婕妤滑嫩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沈世晏说得也没错。”
当年,他确实刻意压下铁骑军的功绩,沈世晏谋逆案发,他震怒,东海大捷之事便没人敢再提。
然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亦是刻意拉沈世晏上位。
上京如今唯御林军独大,其势力甚嚣尘上,景帝陆续接到密奏,告密御林军以权谋私,或与某些官僚结党营私。
此番将轻骑三军交给沈世晏,也可与御林军抗衡。
加之这两年气候不佳,百姓埋怨赋税重,地方官僚不断上奏,御史台那几个言官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沈世晏的上位,也好让御史台的转移转移注意力。
李婕妤的手在景帝胸前轻轻的绕着圈圈,“皇上英明神武,不管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可那淮安王家的,似乎跟大皇子走得很近啊……”
李婕妤此番话,是二皇子授意的。
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卑微,后宫急需有人为他在景帝身侧吹枕边风。李婕妤是他亲自挑选安插在景帝枕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