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爷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语气松快不少,“好。”
他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掌摊开,里头是方夏雨离开那天附在药上的字条,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吃药的注意事项。这张字条他一直贴身藏着,只过了张丰的手。
猎户将字条接过来,放在猎犬的鼻子下。猎犬只一嗅,便冲着金王爷和一旁的张丰嗷嗷叫。
金王爷摇摇头,猎户知要寻的定是另有他人,便带着猎犬在院子里走。
那猎犬东嗅嗅,西嗅嗅,很快来到方夏雨之前住过的屋子,停在门口不动。
金王爷眉角一挑,这犬还真有些本事,竟真的找着云妃的住处了。自从云妃走后,他不许任何人进她住过的房间,那间房便锁着。
张丰在一旁看得真切,忙叫道:“来人,将那门打开。”
驿卒忙拿来钥匙,将门打开。
那狗进了屋,嗅了一遍,便出来了,拉着猎户朝院外跑去。
金王爷快走几步,来到院门口,发现那狗拉着猎户穿过驿道,直接窜进对面的山林。他看得分明,那里没有进山林的路。
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这该死的云妃鬼点子太多,竟然不走寻常路,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这半个多月,他躺在床上,捏着云妃手写的字条,一遍遍回想与她的每一次接触。
第一次在河边的草地上,他说要与他们同行时,她并没有拒绝,甚至是欢喜的。
想到在农家住宿时,她死活不肯跟孙子丹一间房,他的嘴角勾起。她自是知礼的,否则哪里管那许多?
那夜,他搂上她时,她也是抗拒的,却并不激烈。她对他,自是不同的罢?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了。
想到她一次二次拒绝他纳为部下的好意,一逃再逃,他的脸色又沉下来,
张丰躺在另一张床上,只见他咧嘴对着天花板傻笑,忽又显出生气的样,一日日这般重复往还,只道他疯了,暗暗摇头叹息,这云妃,该不会是妖妃罢。
时间如流水,不觉间,方夏雨他们在淄州隐居已有二十来天。
方夏雨颇为喜欢这种安静的日子,每日间和小梅一起去买菜,回来捣鼓一堆好吃的,将孙子丹他们喂胖了好几斤,连柒儿也胖了不少,脸色红润起来。
这日,方夏雨坐在桌前,掏出荷包里的钱数了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的全部财产只剩下五十多两银子了。
当初逃出来时,她把首饰都典当了,换了几百两银子。出门在外,哪一样都要钱,如此下去,他们很快将坐吃山空,连房租都付不起。
开个食肆,或者一个医馆?似乎都可以。
或者让孙子丹开个武馆,不行,这会暴露他的身手,有被抓去吃牢饭的风险。
柒儿的绣活不错,可以让她接些活来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