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呀，”那个女同事又撞了一下顾岚，“那时候我找你聊的时候，你说因为要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才决定回国的，怎么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只是你的朋友？”
顾岚一愣，抬头看见一桌的人都笑得十分暧昧，眼光在她和陆铭声身上来回流转。
陆铭声听了这话，心里一跳，眼里的温柔和哀伤浓得快要溢出来。
“大概那个时候脑子发热吧。”
她掐了一把同事的小臂，以眼神威胁对方闭嘴。
女同事吐了吐舌头，引向别的话题。
因为是单独的小木屋，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人，一群人说说笑笑，聊得好不开心。
桌上又聊起不少顾岚在这边工作时的趣事，陆铭声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看她和前同事开玩笑，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
是以前没有能够更了解她的遗憾，也是现在这一刻能坐在这里听她回忆从前的满足。
偶尔顾岚的前同事们cue到他，他也会附和着接话，但大多数时间，他都安静地坐在顾岚身边，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睛扫过纸巾，陆铭声已经拿了一些放在她手边；她杯子里的水刚空，陆铭声就及时续上。其余时间没人跟他搭话他也就不说话，惹得一群人大呼绅士。
吃完前菜、正菜和甜点，又上了餐后酒。
顾岚难得兴致不错，刚把杯子送到嘴边，陆铭声小声在她耳边说：“这酒烈，你少喝点。”
虽然说的是中文，但关切的神情还是让人一眼就看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Geala，你确定是你对他一见钟情？”一个男同事笑道，“我怎么感觉，他更喜欢你呢？”
“没错，是我更喜欢她，”陆铭声抢先回答，笑得很温柔，“可惜她还没接受我。”
大家又开始起哄，顾岚看看陆铭声，表面上神色平淡，其实心里也忍不住颤了颤。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一行人在餐厅门口告别，HRBP对顾岚说：“你要是想回来，随时联系我。上头前段时间还在问你的消息呢。”
陆铭声作求饶状：“饶了我吧，如果她要回WS，我就得考虑把公司分部开到这边来了。”
女同事哈哈大笑，趁着酒酣又聊了十块钱的天，又说要开车送他们回酒店。
另一个男同事忍俊不禁：“快瞧Lu的脸色！你就别打扰他们约会了。”
女同事耸了耸肩，这才肯放人走。
这个点，正是新年大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陆铭声和顾岚沿着大路慢慢往酒店的方向走，他看着路灯下，顾岚因为微醺而泛红地脸颊，几乎出了神，感觉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多看心上人一眼，心跳就要失控。
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盯着，顾岚终于受不了，侧头看他。
“我很高兴。”
“嗯？”
“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陪你参加聚会，我真的很高兴。”
顾岚冲他笑了笑，又把下巴埋进了竖起的大衣衣领里。
陆铭声几乎呆住了，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顾岚在他面前露出的第一个不带着杂七杂八情绪的笑容，他心潮激荡，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可就在这一刻，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