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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的家常饭桌上,苏婧婷虽然嘴上对着姜凌峰毫不客气,扶爹爹回屋歇息后,在自己闺房里,想想一天的有惊无险倒下意识觉得这个姓姜的看起来愣头愣脑,倒是很会哄爹爹开心。听刚才来福说起自己外出的几个时辰里,都是这个“姜少爷”陪着爹爹说话,还有意无意不让爹爹去闺房瞧病,请教爹爹各种买卖生意上的事,似乎知道自己不在里屋有意拖延时间似的。苏婧婷脑海里出现姜凌峰应付爹爹的画面不禁一个人在房内一阵捧腹大笑,想着:“姓姜的,算你识趣。”

    正笑着,刚才心惊肉跳的一幕马上袭上心头,苏婧婷转而又开始担忧起来,感觉这次风波恐怕会让犹太人居住的区域变得不平静,也不知那个黄包车夫能不能救活,更担心保罗会被牵连,毕竟上海的巡捕什么闲事都得管,何况这次事态严重,恐怕消息早就传到警察署了。

    虽然苏婧婷是朱门大户的小姐,可少年时代见着父亲盘生意在家可没少招待地方警署,早知这些人当差办事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钱袋。今日的事如果警署追查下来,恐怕是要去求父亲的老关系,可这样外出的事就得抖出来,要是父亲知道肯定当即就挑日子逼着嫁给姜凌峰了。苏婧婷的想象力这一晚是飞上天了,连做梦都梦见自己逃婚,梦话都喊着“讨厌,姜凌峰!”可没想到苏老爷当晚也兴奋地难以入睡,趁着月色,沿着荷塘,心里想着仙逝的夫人,不知不觉踱步到女儿房间外的院落,本想隔着门站一站,没想到刚走到女儿房门口,就听到女儿迷迷糊糊的这些梦话,不禁心里更加高兴,又慢慢踱进厅堂,对着那副《松鹤图》,小声嘀咕着:“婉儿,咱们的女儿总算开窍了,你我都可以放心了。”

    苏婧婷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第二天,吴警官的桌上就放着几张被打死黑衣人的照片,被安排调查这个案子。吴警官皱着眉头,正在思索,刚刚进来报告案情的巡捕说道:“长官,通过两位死者的衣服应该是上海滩的某个帮派的,或者是暗杀革命党的便衣,这哪个我们都得罪不起啊。”吴警官没有多说,只吩咐那个巡捕召集队伍准备出发,自己带了警帽,就出了办公室。

    吴警官带着四五个巡捕来到案发现场,观察周边街道情况,除了死者留下的血痕,其他路面也没有看到血渍,他看了看一个伸进不远处犹太人居住区巷口,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岔路口,命令手下几位巡捕去周边几个巷弄查看,自己走进犹太人住的弄堂。刚走进去,没多远就撞上一个犹太人拿着酒杯说着:“life is e on, we ca

    ot leave this suspect person here. please trust e any obstables and sufferings, which moved me a lot.”

    正因为有了这一晚的相识,保罗对于中国和这里的老百姓有了进一步认识。也正因为姜凌峰的警示,才会让这次吴警官的搜查无果。不过至于吴警官为什么没有进诊所,后来听说抓了谁做替罪羊都不得而知,虽然还存在种种疑惑,可警察署竟然也定案不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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