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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汽船鸣笛声中,苏婧婷渐渐从昏迷中惊醒,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干净的房间内,恢复意识间隐约又听见了一声汽笛“呜呜”声,她正想跑出去看个明白,美奈子却走进来说:“苏小姐,您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我这是在哪儿?”苏婧婷惊恐地意识到什么。

    “在轮船上,我要回日本了,昨天您的朋友让我转告您,到香港下船。”美奈子边放好碗碟,边亲切地回答道,“看来,我们不能同行太久了。”

    “日本,香港?”苏婧婷揉着头,还没弄明白什么回事,突然她模糊记着昨晚上听到二嘎说的爹爹失踪的消息,一下子站起来,却又马上失去重心,美奈子赶紧扶住她,“那我爹,我爹他人呢,找到了吗?”

    “您朋友去找了。”美奈子说,可是她此刻显出很犹豫的样子,但还是轻轻说道,“那位络腮胡的朋友就是苏小姐的未婚夫吗?您父亲昨晚也让你们一起——”

    “别跟我提他了?”苏婧婷还有点头晕,又坐下来,但马上还是站起来,“不行,我不能离开,又是他一厢情愿的安排。”

    “可看起来您那位朋友非常关心您,他冒生命危险来找我帮助您,又给您做了远离危险的安顿,昨晚您晕倒,他脸色也好难看,像是患上什么心疾——”

    “好了,美奈子,请别说了,我和他不可能了——”苏婧婷想着爹爹的事,实在不想再去关心个人感情问题,但美奈子这么一说,让她心内一阵难受:是想爱、想不在乎、想挣脱,还是愧疚......她看见床头放着昨天姜凌峰为她准备的中式服装,说是他让楚师傅裁剪、早就想送她的,鬼才信呢!她暗想:想利用我心软吗?虽然这样想着,她却还是跟美奈子说,“我要换身衣服......”

    美奈子听如此说,只好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就在这时,她拿出昨天捡起的那方绢帕,递给她:“这是从您朋友身上掉下来的,昨天听说苏老爷出事,看见您晕倒,他都吐血了。我见过姐姐听到姐夫的坏消息时,也曾这样......”

    苏婧婷拿过那方绢帕,看见玉兰花上滴滴红色,如同“红泪”一般,她感到心跳似乎都停了一样,可是马上,她回过神,什么也没说,赶紧换下和服,穿上中式毛呢女装,在换下和服时,父亲给她戴在脖颈上的荷包掉落在地,她打开看时原来是父亲留下的一封家书,还有苏家宅邸和园子的地契和房契。她一手拿着父亲给的荷包,一手拿着那带血的绢帕,再也无法克制住,浑身颤抖着痛哭起来,但她又不敢放纵大哭,而且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等她面对,她使劲用手拍了拍脑门,闭上双眼,双手握拳,终于止住哭泣,抽泣着昂起头来,擦干眼泪,打开房门,看见美奈子担心地望着她:

    “苏小姐,您还好吧?”

    “美奈子,谢谢您对我的一切帮助,他日若有幸,我一定去日本拜访您,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苏婧婷给了美奈子一个深深的拥抱,便准备走下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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