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在那里，但它不会长出腿来跑掉，路西法的意思也很简单，他现在怀疑那些一个个被毁掉的宇宙，就像是被潮汐卷走的砂砾。
他走到书桌旁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给丧钟讲起了自己多次和CAAT对峙的经历。
一开始什么都保不住，到了后面能够从一个多元宇宙中保住一个小镇，说起来是有进步，但实际上距离能够真正意义上地对抗那东西，还有不小的差距。
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那大概就是一种对抗大自然的无力感，人类确实可以修建堤坝这些东西来对抗大海的涨潮，但真的面对海啸的时候，恐怕那一点水泥是不够用的。
“唔，我有些概念了。”苏明点了点头，他在自己脸上揉了一把：“你觉得，CAAT其实并没有针对你，只是针对那些世界，所以你才能趁机从中保下一些东西。”
“呵呵，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喜欢那个大海的例子，那我遇到的情况大概就像是在海边修了个正义大厅，然后在海啸来临时把防护罩开动起来了。”
海岸线都被海啸卷走了，唯独正义大厅这样的地方能留存下来。
路西法也挺喜欢说笑话的，他总是知道该说什么，来让人类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有点难办了，主要是我们现在找不到CAAT到底在哪。”苏明叹了一口气，他也点上一根烟抽着，看着路西法的眼睛：“你说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浪头，那么它的本体在哪呢？能感觉到么？”
“八成是在你刚才说的‘奥秘’之中吧？”路西法也没有头绪，这只是一个猜测的说法，不过他很快就摇摇头：“另一个宇宙是你的地盘，你应该更熟悉那里的情况，我对那边缺乏了解，也可能是感觉错了。”
这也是实话，尽管和CAAT对抗了好几次，但路西法都没有感觉到针对性的目光，或者别的什么特殊对待。
大海不会针对任何人，它的潮起潮落就是一种自然现象。
“哦？你居然承认自己可能犯错，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苏明觉得有点好笑，看来路西法确实是拿不准这件事，毕竟骄傲的撒旦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过去哪怕是真错了，他也嘴硬得很。
“呵，时代变了啊。”路西法扭头看看自己的侄女，笑着回答道：“我那死鬼老爹也没了，我的骄傲还能给谁看呢，唉”
说着说着，他还有点难过起来。
尽管确实和老头合不来，但人死了，现在路西法难免想起了以前自己在天堂的日子，那时候他可是一直陪在上帝身边，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啊。
“就是因为你和人类学了太多多愁善感，老头才能轻易安排你。”苏明拍拍撒旦的后背，笑着给他打气：“我看你和伊莲都犯了同一种病，迷茫病，宿敌没了，现在不知道该干啥了，不如赶紧去抢险救灾吧，地球0到处都是天灾，赶紧去修理，顺便救人。”
“这是我一个恶魔该干的事嘛？”路西法露出费解的神色，扭头看向一旁笑眯眯的伊莲，因为拯救世人明显是上帝的责任啊。
“嗖~”
只听到一声风响，伊莲就闪现回了被窝里，她还背对着大家打起了小小的呼噜，似乎已经瞬间入睡了。
“呵，你也看到了。”苏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人家孩子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不就得靠你这个当叔叔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