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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爷的话,不仅双福没想到,就是盛兮也没料到。

    这世上巧合之事诸多,可许多看似不经意的巧合实则都有其或看见,或看不见的联系。

    盛兮再是迟钝,也从双福与吴元魁的态度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加之原主为数不多的有关母亲记忆里,白云烟是养女,且不受养父母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在嫁给盛银后不招老盛家人待见。

    二人年纪相仿,自己又同吴芳苓长相相似,这不让人多想才怪。

    然而,吴老爷却说得那般笃定。

    吴老爷瞳眸浑浊,房间又昏暗,然而不用问他都能猜到盛兮与双福在想什么。

    没有说话,他示意双福将自己扶起来。

    双福找来一个靠枕,垫在吴老爷身后,扶着他半躺起来。

    这动作简单又寻常,吴老爷却喘了好一会儿方才平息。

    盛兮看着他这般,便对其道:“我略懂岐黄之术,要不,我帮您看看?”

    吴老爷勉强撑出一道笑,虚弱地抬了抬手:“不用,再看,咳咳……再看也是这样了,没用的。”

    “老爷,您不能这么说!您若是,若是……那老奴该怎么办?”双福此刻尤为听不得吴老爷这样说,聚满风霜的脸上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泪痕。

    吴老爷看他一眼,只是微微一叹。他伸出右手在床头摩挲了片刻,那干枯似老树般的手掌张开时,其上赫然多了一颗孔雀绿的珍珠坠子!

    盛兮眸眼微动。

    大溪地的孔雀绿啊,难得的极品。

    “看到这坠子了吗?”吴老爷看了眼双福,目光扫过盛兮那张脸,随即落在坠子上,“这坠子……是芳苓的。当年,是我亲自送那孩子离开……这坠子,自她懂事便一直带着。”

    吴老爷轻轻摩挲着珍珠坠子,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一个孩子。

    双福却不愿这渺茫的希望就这样没了,有些着急道:“可,可老爷,这坠子万一是假的,万一有人冒充……”

    吴老爷闻言忽地一声轻笑,那笑声是真的太轻,几不可闻。

    他抬了抬手,示意双福去接那坠子:“你可看看这包头上刻的字。”

    双福颤抖着接过那坠子,按照吴老爷的指点看过去,竟是在那金饰包头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花纹。

    “那是一个‘吴’字。”吴老爷说道,“这是芳苓母亲画的,后来被我叫人刻在了坠子上。”

    那“吴”字本就独一无二,孔雀绿又难得,更何况……

    “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会不认得……”

    双福再控制不住,托着那坠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盛兮将视线从坠子上收回,没有去安慰哭泣的双福,而是放下药箱,转身径直走向窗边,双臂一撑便拉开了那厚厚的窗帘。

    有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像一把利剑,一下子斩断了房间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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