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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朝见燕华清仍不为所动,更急了。她连忙膝行挨得燕华清更近一些借着手帕的遮挡使劲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求饶道:“先生,你是不知道礼仪嬷嬷有 多可怕,让我顶着水碗还要走得优雅,步摇不准摇,裙摆不能摆,还要屈膝弯腰坚持一盏茶,呜呜呜,这样的嬷嬷不能再来一个了!”

    少女眉眼明丽肆意,然而哭时把眉眼都垂下,一副伏低做小姿态,倒装得楚楚可怜。

    看着乖巧软糯,可就是有那么点刻在骨子里的灵动与狡猾。

    一面假哭还一面偷偷瞧他神情,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润泽的琉璃,流转间带着点勾人。

    燕华清的目光在身前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滑向了那节白皙修长的颈子。

    朝朝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如此卖惨都没见他有所动容。她该怎么办嘛。

    垂着的脖子总觉得凉飕飕的,朝朝放弃了假哭干脆抬眼微撅着嘴问:“那先生要怎么惩罚才能原谅我呢?”

    这回是真的委屈上了,鼻尖红红的,耷拉的眉尾将她的灵动驱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上手狠狠磨搓,让那处也跟鼻尖红成一片。

    燕华清极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厢房里忽然安静极了。

    朝朝久等不到答案,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燕华清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是从何处得知南风馆的?”

    南风馆,同音男风馆。好男风之人所去的馆子。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

    她当时只是嘴瓢了随口一说,怎知燕先生这么在意。

    难道,燕先生-----

    朝朝不动声色打量面前温文尔雅的男人,难道他是个好集美?

    虽说是不动声色,但她上下滑动的眼珠子轻易地就出卖了她。

    燕华清的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来。

    看来她是真的懂了。

    “谁跟你说的这个?白家宝?”白府能和白朝儿说得上话,可以一起出门的只有两个男性,一个是白老爷,还有就是白家宝了。

    白老爷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女儿这个。

    剩下的就不用猜了。

    朝朝刚想就这么让白家宝给自己背个锅,就见燕华清冷哼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让人将白家宝唤来训话。

    她还没提前跟弟弟沟通呢,很容易就露馅的。

    她已经在燕华清这里犯错了好多次了,再被发现诬陷弟弟,估计更不容易善了。

    朝朝连连摆手否定道:“不是白家宝。他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知道那个!”

    燕华清一挑眉,“你就比他大一岁不到,还是个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朝朝捏着帕子,“就是话本子里提到的嘛。”

    要怪就怪她书读得多咯。

    “什么话本子?”

    “‘金莲家的状元郎小相公’?”想了想不确定道,“或者是‘白马寺奇遇记’、‘圣洁小医娘’、‘董渔夫家轻摇的月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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