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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殿中,只剩下老朱和朱英二人。

    “臭小子,你带咱去画舫,是想谏言,还是想趁机睡花魁?”老朱板着脸,教训道。

    老朱居然还记得在船上说的话。

    搂也是你搂,抱也是你抱,脱也是脱你衣裳……朱英心里委屈:“臣连花魁一根手指,都没碰。”

    就这么一个大孙,老朱不希望他在青楼玩物丧志。

    这小子虽然有贼心,但没还没行动,姑且就饶他一码,老朱嗯了一声,“出去吧,若银子收不上来,咱就收拾你。”

    再说李善长五人从奉天殿出来,李善长四人各自回到值房。

    而吉安侯陆仲亨,则是出了皇宫,来到蓝玉府上。

    “大哥为何要袒护朱英!”

    蓝玉曾放话,今后本国公手下弟兄,不许为难朱英,甭管明的暗的,只要让我蓝玉发现,割袍断义!

    纵然以前有过节,我蓝玉也既往不咎,

    但要是犯了这条,便是触碰我蓝玉的底线!

    除了舅老爷这层关系,蓝玉也是为兄弟们着想,陛下不会把长孙如何,反倒会把他们这些弟兄如何!

    看见陆仲亨兴师问罪,蓝玉放下手上的鱼竿。

    “出什么事了?”

    “朱英带陛下去画舫,回来就说要收一半的税银!他娘的!要不是大哥嘱咐,老子早就找他算账了!”陆仲亨心在滴血,怒吼。

    几个喝酒的侯爷国公,纷纷砸了酒碗。

    “朱英聪慧,武官打天下,文官治天下,现在不是开国的时候,都给我收敛一些!谁要是动了此人,就是和我蓝玉为敌!”蓝玉见兄弟们摔碗,怒斥。

    也知道丞这群有勇无谋的兄弟,听不进去道理。

    他也懒得解释。

    “哼!”陆仲亨气愤道:“大哥如今当了国公,看不上我们了,告辞!”

    说完,离开蓝玉府邸。

    陆仲亨越想越气愤,他自幼,家乡经历兵乱,父母兄弟都死了,独自在乱世活下来,和老朱一样精于算计。

    “倘若银两真的凑齐,以后就要收一半的花捐税,这个朱英,不能让他如愿!”

    “老爷,不如,小的吩咐画舫,这几天不做生意了?”管家说道。

    “找死!”陆仲亨哂然一笑,说道:“陛下若知道了,第一个,就会找本侯算账。”

    要想出什么好法子,还真有些难。

    “有了!”

    “你去告诉画舫的掌柜,今后要上交一半的花捐税,其余什么都不必做。”

    消息如同涟漪,荡开在秦淮河中。

    当晚,不少画舫离开京城,前往旁边的徽州府,秦淮河繁华璀璨的灯火熄灭了大半,士绅们暗地里咒骂朝廷。

    “侯爷,翠微姑娘和画舫中的艺伎,都想赎身。”管家道。

    陆仲亨喜形于色:“按往常,本侯不舍得放任她们离去,眼下只能以退为进。”

    这些艺妓来源。

    多是西南土司和少数部落,朝廷对外族出兵,会俘获大量官宦子弟,只要花点银子打点关系,花魁和兔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小的这就去办。”

    管家一路小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侯爷,很多船只都离开了秦淮河,艺伎们也都遣散了。”

    夜里戌时,陆仲亨站在秦淮河边。

    远远眺望河面,原本灯火通明的秦淮河,现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潺潺的水声。

    “做得好。”陆仲亨笑道:“还有几条画舫,本王要一条不留!”

    就快要月末了,到时,朝廷收取花捐税,看现在局势,一分都收不上去!

    短短几天,秦淮河上画舫跑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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