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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金台、陆定邦之间的酒宴,自然落了个宾主尽欢。

    原本刘理是打算趁着这时候终于闲下来了,打算去陪一陪白玉京的。

    毕竟他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有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

    这不,他刚把金台师徒二人送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转身呢,就看到辛弃疾正快步走来,边走边招手跟他打着招呼。

    见此,刘理不禁心中默默一叹,“得,看来这看望白玉京的事儿又得往后推推了。”

    “幼安,何事?”

    辛弃疾撇了撇嘴,走到他跟前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殿下,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今日里我算是真正见识到我大宋官员的风骨了。”

    刘理闻言眉头一挑,也不回话当先朝着里间走去。

    辛弃疾落后刘理半步,环视周遭发现没人靠近后,小声的感叹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属下今日里去兵部递交辞呈,顺便打听一下调令之事。”

    “唉……简直闻所未闻!”

    “哦,说来听听,听幼安这意思似乎此事挺有趣!”

    刘理辛弃疾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书房,关上房门分宾主落座后,辛弃疾终于可以讲述他今天那一肚子苦水了。

    “殿下,您有所不知,明明兵部掌杀伐,乃是我朝一等一的机要、阳刚之地。”

    “可结果属下今日里去辞职,却发现商贾之风盛行,贪污索贿之事遍地,那兵部哪里还有半分杀伐之气?”

    “那兵部部堂石守信倒也没为难属下,或许是因为属下这一走正好腾出来一个位子吧,这签押用印倒是爽快。”

    “可等到属下去兵部职方司找人办理后续手续之时,几乎就是明着跟属下说了,要想今天办完就得掏银子!”

    “呵呵……兵部的人好大的胆子。”

    刘理听闻这话一时不察直接笑出了声,这让本就一肚子埋怨的辛弃疾瞬间一脸幽怨的看向了他。

    刘理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幼安,别怪孤笑出声啊,实在是你未免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

    “孤敢肯定,跟你开口的绝对不是主事,甚至连令史都不是,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底下的掌固甚至书吏。”

    “不知孤猜得可对?”

    辛弃疾颇为惊讶的点了带头。

    “没错,正是一众小吏和一位掌固明着跟属下说了,职方司事务繁杂,要办的事儿多着呢,想不用等那就掏银子!”

    “属下因为这几日就得准备明国之行,自然得尽快解决这官身,故而只得老老实实掏银子!”

    “不过那掌固还有小吏也真有本事,拿了银子后转头拿着属下的文书一炷香的功夫没到就给属下把手续办好了。但属下还是觉着郁闷不已。”

    刘理闻言点点头,直接从袖笼里掏出一叠银票拍在了辛弃疾面前。

    “打点的银子孤替你报销了,剩下的当做去明国的经费,想来足够一路的开销了。”

    辛弃疾也不跟刘理客气,直接把银票给收下了,但他最看重的可不是这点银票。

    “殿下,您还没说刚刚是如何猜到是小吏刁难属下呢!”

    刘理嗤笑了一声。

    “什么小吏刁难,这其实就是职方司那帮人从主事到令史、掌固乃至小吏全烂了而已。”

    “你不会以为石守信给你签押用印之后,下面这帮人就不会刁难你了吧?”

    “你信不信,就算你当时气得当场就去找石守信,他也会推到一旁当做不知道?”

    “殿下,这是为何?”

    辛弃疾闻言真的很茫然,如今的他还不是那个宦海沉浮多年,勘破官场迷雾的辛稼轩。

    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个初具才名、正直热血的年轻人而已。

    刘理笑着拍了拍辛弃疾的肩膀,一五一十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幼安,你得明白,于你而言仕途只是一种选择和实现你理想的渠道。”

    “可对于那些永无出头之日的胥吏来说,那就是一份活计而已。”

    “不想办法捞点银子,他凭甚要任人呼来喝去、每日辛苦?”

    “你看似每个衙门都是部堂统领二位侍郎下辖各大司,从而保证一部上下通畅、运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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