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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阳初脸上还带着困倦,但碍于情面,还是裹着大氅耐心的听刘怡然发牢骚,最后看她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索性找了个话题将人注意力引开。

    “你起这么早,肯定没吃东西吧?难得起的这么早,我们去话家常吃早点吧,听说他们出新品了,叫什么雪花酥,我们去尝尝鲜吧。”

    她起身揽着刘怡然的胳膊,姿态亲热的带着人往外走。

    这要是以往,刘怡然肯定就心大的跟人玩乐起来了,但她现在稍微一走神就会想起昨晚自己被抛下,独自一人面对众人质疑的画面。

    她抿唇,借着上车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上车后主动拿起抱枕搂在怀中,阻止了宴阳初再挽自己的动作。

    宴阳初被强制开启大脑,这会别看说的话挺有调理的,其实脑子混沌的厉害,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一心想着可以稍微补个觉。

    到了话家常才睁眼。

    话家常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厅中各种阶级的人都有,但为了保持空气流通,大厅保暖并不到位,比马车内还冷,温差让宴阳初彻底清醒了,也注意到了刘怡然的不对劲。

    以为人只是因为在岑欢喜那边吃瘪了才情绪不高,她也就没往心里去,拉着人到角落一个没风的地方坐下。

    在宴阳初有意的安抚下,刘怡然终于绽放了笑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两人的各自的丫鬟,在东西上来后,麻利的伺候着自己的主子用餐,氛围和谐到几乎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有个人盯了她们很久了。

    这个人就是刚子。

    那个为了钱延迟送岑欢喜的货,而被辞退的人,被辞退的前几天,他还是很快乐的,手里拿着雪鸢给的钱,再加上倒卖药材的钱,日子过得很宽裕。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只需要琢磨要吃什么,只不过时间一长,钱越花越少,他要去找工作,却发现没人收。

    从昔日交好的工友口中得知,是颜儒胥下命令封杀他了。

    其他地方不知道,反正在京城,除了那些黑活,没人愿意招他,而那些黑活又苦又累,生命安全还得不到保证。

    刚子一下子就急了。

    今天来话家常吃饭,是他吃的最后一顿好的了,他准备吃完就去黑市,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在这看到了陷害自己的那个小妮子。

    看她伺候人的样子,她也只是个听命于人的丫鬟,陷害自己的主使肯定是她主子!

    反正他也要去黑市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回事,还不如在去前把那个贱人给弄死!到时候就算被抓起来赐死,他也赚了!

    这般想着,刚子盯着宴阳初看了很久,把那张脸记到心里了,低头把最后一个煎饺吃掉,起身出茶馆。

    大概半个时辰。

    宴阳初她们终于吃好了,和刘怡然手挽着手出来,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刚子从边上蹿出来,抬手就要把手里罐子里的液体往宴阳初脸上泼。

    她警惕心瞬间提起来,下意识把刘怡然往自己身前一扯,液体一滴不落的落在刘怡然脸上。

    刘怡然疼的失声尖叫,下意识抬手要碰脸,但疼的不敢碰,双手悬停在脸前半个手掌的距离哆嗦。

    刚子见状,晃了晃罐子,感觉还有一些,就不依不饶的奔着宴阳初去,口中还大声囔囔着。

    “你这个贱人,为了陷害别人把我拉下水了,现在还敢再让别人给你挡刀?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让你身上落彩!”

    宴阳初恐惧的往后退,却因为过度惊慌踩到了大氅尾端,整个人被绊倒地,因为过度害怕爬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的在地上蹭,尽量让自己远离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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