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伏在地上，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带的伤口生疼，他只能放轻呼吸，张着嘴小口小口的吸气呼气，但疼痛还是没能缓解，因为林默踩上了他的背。
鞋尖抵着伤口，缓慢的碾压。
痛感层层累积，疼的他叫出声，因为疼痛，声带紧缩，出来的声音尖细，跟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样，恶心人又聒噪。
万大人也没拦着林默，而是在边上搭腔。
“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了，你不说，那我们就要用点其他手段来让你张口了。”
他说着蹲下，攥住贼人的脚腕，很摆弄布偶一样将他的腿掰起来看他的鞋底，鞋底花纹没那么明显，代表穿的日子不短了，但另外一只鞋的花纹却没那么浅。
再去看他的膝盖，肩膀，最终得出结论。
“受力点单一，且受力关节磨损严重，这都是积年累月才能弄出来的。”
“你是力工吧，比如，挑担的，力工收入低，但装货卸货接触的都是富贵人家，心生歹意是正常的，但你们有贼心也有贼胆，几个心思互通的人一商量，就开始为非作歹。”
“晚上做盗贼，白日继续做力工，在旁人眼中，形象一直都是劳苦怯弱的，所以藏到现在没被发现。”
“看你的表情，我都猜对了吧，那么现在就该想想你们是哪个码头的了。”
万大人说话期间一直紧盯着贼人，看他眼中漏出惊慌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林默加重脚下力道。
一张俊美的脸在黑暗和血腥哀嚎中，如同地狱罗刹，“京城码头不少，但一个个找过去也不是不行，万大人，你说呢？”
“林大人的话在理。”
大理寺官兵倾巢而出，快速抵达了几个码头并开始搜查，那些贼人本来就因为同伙被抓心慌意乱，官兵到的时候他们正准备跑路，撞了个正着，直接被押回去交差。
接下来的处置林默没去关注，他敛了敛袖子，姿态平和的跟万大人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万大人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没有背景，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重权之位的人，看着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全是刺啊，偏生不随便扎人，进退有度，他的未来，不会止于尚书之位。”
“那我们需要提防吗？”
万大人的心腹想起刚刚林默强势的样子，觉得对方对万大人不够友好，想着先准备准备，但被万大人拒绝了。
“不必了，他刚刚的强势不是奔着我们来的，是奔着贼人去的，而且他有软肋。”
当然，是软肋还是铠甲，他其实也分不太清，也懒得分清了。
反正他不掺和，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大理寺卿，谁也不得罪谁。
……
林府恢复了深夜该有的平静。
一步一盏的灯隔一段距离才亮一盏，柔和又不会让人两眼一抹黑，林默不惊动岑欢喜，挥退要迎上来的下人，独自在这段不那么明亮的路上行走，一路回到院子。
进去前还在思考如何不扰她安睡，进去了才知道她压根没睡，就坐在院中石桌前等自己。
见进来回来了马上迎上来。
纤纤玉手抬起搭在他的衣襟上，因仰头看他，脖颈的弧度很是柔和，引得他不自觉的将手心覆上那节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