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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自知失言,顶着关知府的视线,给自己嘴上来了几下,打完还讨好的冲着关知府笑。

    关知府满意的移开视线,结果移到一半,和岑欢喜对视上了,他大脑飞速思考她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但她面无表情,压根判断不出一点有效信息,他只好低头主动避开视线。

    心中不断祈祷她什么都没听见。

    岑欢喜也确实什么都没听见,可是见他这般心虚的样子,再结合师爷自己打自己嘴巴的动作,她再傻也能将他俩的对话猜个囫囵。

    呵。

    宿城一个区区赌馆的馆主都该这么肆意妄为,绝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岑欢喜心中不满,面上倒是没显露半分,一脸莫测的样子,却让关知府一颗心更七上八下了,连忙带着师爷迎上去。

    “林夫人我们现在去衙门吧,罪人金达的审讯已经开始了。”

    岑欢喜自然不推辞,但是她担心柳穆柏,担心人去见到杀母凶手会很不好,好一阵劝说,将人劝住,愿意乖乖呆在马车上后,才放心跟着关知府去衙门。

    ……

    一进大堂。

    岑欢喜就听到了金达痛呼的声音,定睛一看,他已经被压在长板凳上仗责了,看那血肉与衣物粘连的样子,肯定被打了不少下了,可是距离他被送来,才没多少时间啊。

    难不成一进来,什么都没审讯,就被打了?

    她顿时板起脸。

    “关知府,你们这还真是威风啊,上来不是先深入了解情况,而是先仗责,这是干什么,严刑逼供吗?天子脚下都没有这个说道!”

    关知府心咯噔一下。

    “林夫人息怒,金达是惯犯了,之前就出过不少追债致死的事情,所以这次我们只需要简单了解一下就能知道缘由了。”

    “惯犯,那为什么还能继续开赌馆?”

    这话问到关键点上了。

    关知府顿时汗如雨下,里衣硬是被濡湿了,鬓角也汗津津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岑欢喜冷哼出哼,“看来金馆主给了你不少贿赂啊。”

    这话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关知府马上下跪磕头,额头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非常的瓷实,听的周围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就连正在仗责金达的官兵,都停下了手。

    唯有岑欢喜一人,姿态平稳。

    只见她睨了关知府一眼。

    “关知府不需要这样,有道是将功补过,我会在宿城停留七日,七日内关知府要是能把那些过错弥补起来,这些事,我就不过问了。”

    到底是在别人地盘,太咄咄逼人不好,所以岑欢喜退了一步。

    关知府对此非常感激,待送走岑欢喜后,就动员了所有官兵,及宿城名下各个县的官员,对陈年积案和那些因为贿赂草草了事的案件,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

    一时之间,宿城上下,都萦绕着一些不安的气息。

    岑欢喜身为该氛围的挑起者,丝毫不受该氛围影响,这会正悠哉悠哉的和宋苓颐二人泡茶呢,而柳穆柏就乖乖的坐在她们边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管她们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没听见一样,完全不带抬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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