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副表情，你满脸都写着他去的地方我绝对猜不到的样子，她身无分文，又只是一个女子，能去什么好地方，无非就是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成如堇挑眉，“七皇子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尼姑庵变成那种风尘之地，就说明他深谙此道，那他手底下绝对不会只有一个风月场所！”
宋南清语塞，许久以后才说道：“那既然你都猜到了，你难道都不会觉得很诧异吗？”
“为什么要觉得诧异呢？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往往能够做出超出很多人想象的事情！现在的成如莲其实就是被我们逼到了绝境，且不说，有没有七皇子这个人，就眼下的她，把自己卖到风月场所，对她而言已经是短期内最好的出路了。”
宋南清盯着成如堇看了很久，然后忍不住说道：“你是怎么风平气和的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的？”
“残忍吗？我不觉得呀！”成如堇笑了一声，“这条路难道不是她自己选的吗？这样他已经选了这条路，那么就算跪着，她也要完完整整的走完，不是吗？”
宋南清挑眉：“你猜的确很准，她去的那个地方跟七皇子有着千丝百缕的关系，她把这些卖到那里应该是早就知道的。”
“其实她也是在赌最后一把，她在赌，这七皇子对她是有一点点真心的。”成如堇低垂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枝花，“只是……”
宋南清看向成如堇：“只是她绝对会赌输，对吗？”
“在皇家，真心这个东西实在不值得一提的，就算有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成如堇冷笑了一声，“或许她之前对成如莲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点真感情，可是眼下七皇子因为她陛下下落，至今都还在禁足，就算是有一点真感情，只怕也被怒火消磨的干干净净。”
宋南清沉默了。
成如堇将手里的花随手丢掉，然后说道：“对于七皇子这种人来说，感情在权势面前，不值得一提！”
宋南清看着成如堇许久，然后说道：“你，要去看看她吗？”
成如堇回头看向宋南清，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是时候？”
“等到她深陷泥潭，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成如堇淡淡的说道，“我想看看，等到那个时候，她是会哭还是会笑？”
宋南清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成如堇，说这番话的时候看起来云淡风轻，可是眼底却有浓浓的伤感：“你……如果舍不得……”
“我恨她！”成如堇回头看向宋南清，“恨不得让她千刀万剐的那种，你把心放在这里，这辈子我都不会对她产生愧疚，更不会觉得她可怜，也不可能舍不得。”
宋南清虽然不明白成如堇为什么这么痛恨成如莲，可是他可以从成如堇的眼睛里面看到沉重的悲伤，那种感觉，直击他的心灵。
“那就千刀万剐！”宋南清冷声说道，“如果千刀万剐可以泄你心头之恨，那就这么去做吧！我给你把关，绝对不让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