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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娇只能萎着精神,默默站在母亲身后。

    这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

    正午,烈日当空,山坡上的野草被抽去了脊梁,软哒哒地贴在地皮上。山坡上的人,同样无精打采,三三两两或靠或坐,挥汗如雨。

    终于排队到了齐母。

    齐母让出来前面的位置,看向白雪,

    “你先看吧。”

    白雪连连摇头,“阿姨,你先你先,我这个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天娇比较心疼我,硬拉着我过来的。”

    “真好,也没见她心疼过我。”

    齐母阴阳怪气了一通。

    白雪尴尬地笑了一下,请齐母赶紧坐下,“阿姨,来坐。”

    齐母上前一步,坐在了“大师”对面。

    白雪打量着“大师”,他是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袍子,袍子薄薄的贴在身上,浆洗得快破了。

    他身材敦厚魁梧,蓄着满脸络腮胡子,他微微张开眼睛,问齐母,

    “你有什么疾苦?”

    齐母缓缓掀开脸上的纱巾,发出嘶的一声,她手指微微战栗。

    白雪顺着丝巾展开的地方看去,吓了一跳。

    齐母脸上的肌肤,有一大半窜满了红斑,红斑上凸起一个个小水泡,在午后的阳光反射下,闪耀着晶莹的光。

    白雪嘴角绷得笔直。

    她再次看向齐母。

    此刻,齐母下颌凸起了两块,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看样子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大师脸色微变,他揽过自己的袖口,示意自己准备把脉,让齐母把手抬上来。

    齐母挽起袖口,把手搭在诊脉托上。

    大师搭上三指,闭眼,一派气定神闲。他轻轻摇了一下头,嘴中吐出两个字。

    “病因。”

    齐母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病因。

    随着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她脸上的肌肉开始颤动,细汗从鬓角边淌出。

    上周,齐母所在的单位组织下乡帮农,齐母在田里摘菜,从早上去忙到傍晚结束,中间没怎么休息。

    晚上回到家里,脸上有些发痒。起初她没有在意,这几天越来越严重,去医院用尽各种法子,也无济于事。

    等她讲述完病因,大师的诊脉结束。

    他收回手指,抄起一旁的毛笔,摇了摇头,

    “去看皮肤科有什么用呢,皮肤只是表证,病根还在五脏六腑之内。你这是内热,热气上涌引起的风团,恰好在脸上的皮肤表现出来了而已。”

    闻言,齐母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她转身看向齐天娇,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情。

    “看看,不愧是大师啊。我在江州中心医院找了三四个专家,没一个知道我这怎么回事的!药膏子抹了几天,脸都快烂了。”

    大师捻着胡须,呵呵一笑。

    “别高兴得太早,你不仅要抹药膏,还要贴膏药呢。内服我开的方子,不出半个月就能好。”

    齐母不住点头,满脸崇敬地注视着眼前的大师。

    “行行!都听大师您的,只要您让我的脸没事,抹什么药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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