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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里。

    晏三合也泡在浴桶里,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桶水了,还觉得脏。

    李不言一边替她洗头发,一边打算把京里的事情简单说给她听一听。

    哪知晏三合直接问:“你去了南边后,怎么样?”

    “这……”

    李不言有些支吾起来,“没啥事,就是跟在太孙的边上,他忙他的事儿,我睡我的觉儿。”

    “没发生些啥?”

    “能发生些啥啊!”

    李不言不自然地笑笑:“我就一打粗丫鬟。”

    晏三合:“等我的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啥也没干。”

    李不言直叹气,“小裴爷怕我去找你,天天把我拴在他裤腰带上,他到哪里,我到哪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晏三合:“他去见皇太孙呢?”

    李不言实话实说:“我也跟着。”

    是吗?

    晏三合心中冷笑。

    皇太孙和小裴爷议事,议的都是重要的事,放你一个打粗丫鬟在边上听着看着?

    裴明亭可没这个胆子!

    这分明是皇太孙的意思,小裴爷不过是个幌子。

    “那盒月饼怎么回事?”

    “他说他就想送了。”

    这话,李不言没掺水分,但晏三合却有些生气地说:“这要定力不足的姑娘,就犯了相思病。”

    “我这定力,泰山都难以撼动。”

    李不言心虚的很,忙换了个话题道:“你和韩煦突然回云南府,到底是为什么,都急死我了。”

    “我包袱里有本金刚经,里面夹了份信,你看了就知道。”

    晏三合打了个哈欠:“看完你帮我找个隐秘的地方收起来。”

    信?

    李不言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净房,拿出信一看,顿时像被雷劈中了。

    我去!

    晏行和郑老将军竟然是认识的,这么说来……

    她火急火燎地冲进净房,“三合,三合……”

    没有人应声。

    李不言低头一看,发现晏三合已经头靠在木桶上,无声无息地睡着了。

    ……

    晏三合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沉,足足睡满了五个时辰,醒来,已过子时。

    看着帐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回到了京城。

    月黑风高夜,是探心魔时。

    “不言。”

    李不言匆匆进来,“醒了?”

    “嗯。”

    晏三合撑着坐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去朱家。”

    “给你煨了鸡汤。”

    李不言扭头喊:“汤圆,侍候小姐洗漱更衣,穿男装。”

    汤圆在外间塌上打瞌睡,听到喊,赶紧下塌忙活起来。

    她到姑娘身边已经九个月,姑娘是做什么的,她心里有谱。

    不过片刻时间,晏三合便焕然一新的走出屋子。

    饭菜都是热的,鸡汤很香,里面还加两片黄芪,一把枸杞,她足足喝了两大碗。

    吃完,拿茶水漱口,叮嘱汤圆一句“别等我,先去睡”,便与李不言并肩离开。

    夜很黑,天际黯淡无光,像遮着一层厚厚的黑布。

    晏三合走出角门,停下脚步。

    角门口,停着两辆马车,站着四个人,正是称不离砣的谢、裴兄弟二人,还有朱青、黄芪。

    朱青、黄芪手里各拿着一只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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