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城市里的碳氧平衡
江焱点头抽烟，避免这种尴尬状况。
里面开始传出拍卖师的声音，拍卖正式开始了。
一个胖胖的包工头凑过来问，“你是不是也刚开始干？”
江焱点头。
“是不是和你们老板是亲戚？”
江焱再点头。
这种不用自己编词就拉近关系的机会，全部点头就行。
“哎呀，我就说嘛。看你也不是做这行的，肯定是亲戚才会带你。刚做没多久，不到半年吧。”
江焱想了想，“之前跟着跑了几回工地，后来没跟。”想到一个身份，自动带入，“最近工厂裁员，跟着做一段时间。”
“哎呀，之前还是厂里的工人，待遇挺好啊。哎，我跟你说，咱们现在挺好得，钱赚得比以前多。”对方拉着江焱，“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干得活。”
江焱手里的烟一直没上嘴，被几人拉着去看活。
坐上面包车，几人拿着蒲扇扇风，去了一个小区。小区地理位置很偏，外环，是公交车的末班车。在这里能看到一个公交车停车厂。里面有人卖票，有一些去往附近小镇的班车。
这里是城郊结合部。
胖包工头展现他的活，“这里的地砖、绿化，都是我干得！还有这些路灯，都是好料子。”
园林绿化部分。
江焱看一眼，看不到有啥东西。
“坐电梯去上面看看。”
“去上面看啥呀？也看不到实物。”胖包工头不理解。
江焱去一单元楼，发现没有楼梯，这里的楼层虽然是新建的，但并不是高层建筑，而是7层建筑。
7层，正好不需要建电梯。
楼房之间相距不到十米。
江焱爬到7楼，从楼道窗户看下面的小区园林设计，毫无设计。
广场、绿化毫无美感，没有任何设计的痕迹。
就是一年级的小朋友做园林设计，也比这些好看。
完全就是想到啥干啥。
江焱去香港、去国外看到过园林设计，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很美感，身处其中能感受到这些设计的作用。
知道绿树给人们带去了阴凉，而不是这里的几颗小树。
知道绿篱隔开了人群，带给人一个私密空间，享受室外独处空间，而不是这里的全部得小草。
知道广场的设计花纹具有引导作用、也具有愉悦作用，平面图非常好看，而不是这里的鬼画符。
诶……江焱叹气。
低档小区，也不能指望干嘛。
“这里的房价怎么买？”
“。”
“？”不便宜啊。这个价格怎么也算是中档小区，但是这个设计真得太烂了。
园林设计这一块，在建筑行业属于鸡肋。除了高档小区或者单独的园林设计，没有哪个建筑老板会单独请园林设计师规划设计。而是全部交给建筑师随手设计。
这还是有建筑师的前提下。
现实是没有那么多建筑师，大家更多得是请包工头建房子，建规规整整很常规的房子，不需要设计的房子，不会有安全问题的房子就可以了。
这些包工头大多是大工出身，更加不懂设计，但能记下常见的仰视，会看图纸按照图纸设计施工。
“怎么了？”胖包工头疑问。不解江焱的“甩脸子”（面无表情）。
“这些广场、道路都不设计嘛？”江焱问。
胖工头笑了，“设计？设计什么？谁买房子是看这些的？只要房子能住人就行了。你以为这些人买房是为了楼下遛孩子嘛？我告诉你，整个小区外包，给钱最少的，就是我们园林了。你只要钱给够，怎么设计都可以。没有钱，我只保证路能走路，灯能照人。别得没有。”
没毛病。
江焱无话可说。
“有没有高档小区？我也去看一下。”江焱询问。
“咱们这次批得地要盖高档小区？”胖包工头追问，不相信地看则会江焱。
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想撒鹰。
江焱立即点头，“还没有决定做什么类型的小区，哪个赚钱做哪个。”
江焱的意思是老徐怎么赚钱怎么做事。
但他们的理解是：他们怎么赚钱做哪个最好。
“那当然是高档小区赚钱啦。我和你说，一样的地，高档小区一下子就能买两三千一平方？你说哪个好赚钱？”
江焱：我看是你想刷经验吧。
这种结果也是他想要的。
“麻烦哥哥们带路吧。”他摸出自己的烟散出去。
回到祖国，江焱又抽起了大前门。这种味冲还便宜的烟，江焱一直记着。去国外时，也特意带烟出去。
几位看了一眼烟，都没接，摸出自己的烟散一圈。
江焱默默收回烟，接对方的烟，闻了闻，嘿呀，“芙蓉。不少钱吧。”
对方嘿嘿笑着。
几人又坐车回到市里。
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门口有八只马，代表着丰收。
“这是凯旋门。”胖工头介绍。
外国名啊。
“这是国外的太阳战车，象征着阳光，富贵。”一顿胡吹。
江焱故作无知，“太阳战车啊，那太阳神宙斯呢？”
“宙斯那个太贵了，就没放上去。”
太阳神是阿波罗，是宙斯的儿子。
“为啥是外国的寓意啊，放马车也是我们中G丰收的意思。”江焱不解。
“那正好啊，多个意思更好啦，以后都可以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