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生物防治8(水怪)
江焱装作不经意询问,“我们也打听过,没听到消息。还是江哥你消息灵通。”
江哥但笑不语。
江焱瞥一眼土壤学家,对方回避他的视线,根本不看他。
江焱悄悄找到江哥,关闭房门,“江哥,打卯村的事你有没有插手?”
“插什么手?”江哥反问。
“真没有?”
江哥笑呵呵,“你只看结果就行了。别得不方便多说。”
还是插手了。
他那天随口一提的主意被土壤学家当真了。这家伙是个执拗性子,绕过他找到了江哥处理这件事。
“他给你多少钱?”老师工资不高,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儿要养,生活不会富裕。
现在的基金项目并不赚钱,教授如果不在外面接横向课题(商业项目,油水大),只够维持家庭开销,多攒一点都没有。
江哥摊手,“这个问题别来问我。我不参合你们的事。”
江焱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走回船板,看着几人三三两两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想单独找土壤学家,对方故意避着,他也没办法。
等上班想办法包点红包,就说是给他女儿的见面礼吧。
达则兼济天下。他富裕一些,能帮一些人就帮一些人。反正财富也带不走。
船很快到了洞庭湖。
洞庭湖里打上来的田螺、小龙虾同样很多,但是比鄱阳湖好一些。
几人上岸,再次看见爆炒下龙虾与田螺,即使这些天吃太多了,口水依旧分泌出来。
“要不我们还吃田螺吧?”海洋学家邀请。他对水产品、海产品一类很喜爱,似乎不会厌烦。
微生物学家谢绝。“田螺寄生虫太多。尽量别吃。这边的水质报告还没出来,暂时也别吃小龙虾。”这位克制,活在自己的专业世界里,习惯用本专业看世界。
江焱同样也是习惯用自己专业看问题,“我消化系统到达自我调节的极限了,再吃辣,肯定打破体内平衡,出点血。我不要啊。”
生物学家诗性大发,“你们说,白银盘里一青螺,会不会是刘禹锡在洞庭湖边吃多了田螺,自然与月亮联想到了一起?”
江焱盯着他:你要不要换换脑子再开口?
林学家调侃:“没准还喝多了。哈哈。”
海洋学家认真回复:“很有可能。我国吃田螺是有历史的,最早吃螺狮的文字记载于两三千年的《国语》,还有考古学家在山洞里找到石盘子里的田螺,历史更久远,有万年。刘禹锡写《望洞庭》才多年。没准就是在江上泛舟的时候,喝着小酒吃田螺,联想到了一处。”
生物学家仿佛遇到知音,“是吧。哈哈。”
“哈哈哈哈哈!”林学家爆笑。
江焱:这首诗原本很优美,现在很下饭。
土壤学家跟着调侃,“盯着盘子里的田螺,正好又看到了湖面上的月亮,把洞庭湖当大盘子。白银盘里一青螺,不是比喻,是具象化。”
海洋学家继续推理,“如果是具象化,那当天的月亮应该是弦月”,指着商贩桌上的青螺,“你看这青螺,尖尖长长,若要像月亮,这月亮只能是半个。”
江焱不自觉带入推理,“认同。月亮从新月、蛾眉月月、上弦月、满月、下弦月、残月再到新月,共计约29天到30天。从上弦月到下弦月,再挖去满月的一天,约为14天。满月附近两天,月亮都很圆润,不像青螺,上下挖去两天,等于4天。约有10天,也就是1\/3。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在概率上讲,可能是弦月。”
商贩老板不高兴,“不买别挡道!”
海洋学家招手,“给我来5斤田螺。当零食过过嘴瘾也不错。”转身对几人说,“你们真不要。我闻着味道,这个辣味与鄱阳湖的辣不是一个味。”
江焱与微生物学家退避三舍。5人跟着过去整了点。
找到睡觉的地方,第一天休息。第二天照例开始收集样本,寄给学生做调查。
之前的报告数据单也返回来一批。结果都显示环境问题很严重。
发现了问题,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却无法解决。
几人都皱眉头,无法开口。眼神时不时看向江焱,希望他给个主意。
江焱看着大家反应,紧闭口,不提这个话题。
还需要等待时机。
七人在洞庭湖周边转悠,继续调查小龙虾与水葫芦问题。这边水葫芦问题比鄱阳湖严重。
到八月中旬的时候,早上吃面的时候,听到店里有人在议论。
“钓到大鱼!少说几百斤!”
“别是龙王吧。”
“哪来龙王,听说是条青鱼。”
“青鱼?”
青鱼?
江焱看一眼海洋学家。
海洋学家说:“在自然环境中,青鱼没有几百斤的物种。它是很多鱼类的口食,活不到几百斤的时候。但是如果没有天敌,又有足够的鱼虾,则是有可能的。只是有可能,我也没见过。海洋里,鲨鱼也没有超越种群体型的存在。”
但是淡水湖里却出现了……
江焱眼光看向其他人,注意到其他人目光里得期待与笑意。
江焱笑着说,“去看看吧。”转头找人问清楚码头,开车过去,正好看到六个人抱着一只大鱼在称重,人群议论纷纷。
“四百斤。”
“居然有四百斤。”
“这可真是奇闻呐。”
“听说电视台也听到消息,要赶过来报道。”
七人互相看一眼,诧异地看着这条大鱼,居然是平时吃得青鱼。
谁也没想过平时吃得青鱼、草鱼、鲤鱼一类的鱼种,能长到这么大。
大鱼垂着肉,像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有威慑感,反而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