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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沉,温健华的墓前,许多温健华昔日认识结交的人都赶过来祭奠他。

    身着黑裙,面颊苍白的温宁站在人群第一排,身旁是与她穿着同色西装的傅岑景。

    上面身着白色服饰的葬礼主持正在神情庄重肃穆地念着准备好的致辞。

    人们都低垂着头,默默哀悼着。

    人来得很多,温健华经商敏锐,手段高明,早就是市场上的一段传奇所在了,因此他的逝去对即使不认识他的年轻小辈也是不小的震撼。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却无疑是个能干的商人,在他的领导下温氏集团的规模不断扩大,影响力倍增,不仅如此,作为老板,他也是宽宥而温和的,还创办了多个公益性质的项目。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低着头,悄悄抹着眼泪,为他的逝去而伤心流泪。

    而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温宁则显得平静得有些过分了,她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盯着那块上面刻了温健华名字的崭新墓碑。

    温健华说不出话,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遗言,但据发现的护士说他走得应该并不痛苦,多半是在睡梦中安然离开的。

    尽管他生前并没有和温宁提过自己的身后事,但温宁了解他,她将他的墓立在母亲身旁。

    这也是她作为女儿,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今生的父女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有来生,他们还是不要做父女了。

    她虽然没有流泪,但从她苍白的面颊和还未消肿的眼圈傅岑景便知道她心里其实很难过。

    才短短几天没见,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傅岑景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想借此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纷纷告辞离开,温宁却说想要再在这里呆一会儿,天气渐凉,傅岑景担心她身体,便回身去车里拿羊绒披肩。

    温宁纤细的身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就这样站着,直到听见身后传来静默的脚步声,离自己还有几米时便停止了。

    起先温宁以为是傅岑景回来了,可她不经意地侧眸,却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是江嘉煜。

    多日未见,他瘦了不少,俊朗的五官更加深刻,而且眉宇间仿佛多了几分往日不曾见到的忧郁。

    他黢黑的眸子盯着温宁,开口道:“你瘦了。”

    温宁现在没心情和他演戏周旋,转过脸并不理会他。

    站了几分钟后,还是江嘉煜先忍不住开口:“伯父的事,请你节哀。”

    温宁没有回头看他:“谢谢你关心。”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冷淡态度,他再开口时都有些小心翼翼:“那……你想好今后的生活了吗?”

    “伯父离开了……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

    “我父亲的股份加上我在温氏的股份,以及我们家的家业,我几辈子都花不完。”

    江嘉煜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是想问她今后的感情以及未来的归宿。

    江嘉煜鼓起勇气:“宁宁,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爱你呵护你的,我的家人便是你的家人。”

    “这样……你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温宁并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一道带着矜然与薄怒的声音:“江先生。”

    傅岑景大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披肩裹在温宁的肩膀上,他的动作耐心细致又透着股亲昵,将披肩整理好后,他才抬目盯着沉着面色的江嘉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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