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温宁脚踝上的锁链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甚至还被允许在有保镖和女佣的陪同下走出房间在整个庄园里自由行走。
傅岑景夜晚也没有再来过她的卧室,有几次碰到在家里碰见她都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的日子闲适惬意。
只是温宁偶尔会听到女佣们细碎的议论,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先生几乎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温宁只是听过,却并不放在心上。
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直到有一次家里的李管家突然找到温宁,对她说了希望她能主动劝劝傅岑景,这样下去他身体迟早会垮的。
温宁听完,纯美无害的面容上流露出为难神色:“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啊。”
“而且李叔您也不是不知道,他之前那么恨我,我的话他怎么会听呢?”
李管家看着穿着七位数的裙子,坐在遮阳棚下饮着精致下午茶的人欲言又止,这哪里是恨啊?
温宁轻轻咳嗽一声,摇头低叹一声:“而且……我的身体也还没养好,怕是承担不了如此重任呢。”
李管家看着她脚踝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痕,深叹了口气,没再忍心继续说。
现在的年轻孩子们谈个恋爱,怎么会这么能折腾呢?
等到李管家黯然离开后,温宁又轻啜一口面前的进口红茶,纤手拿起一小块甜糯的糕点送进唇中。
满意地轻轻咀嚼起来。
笑话,他好不容易不折腾自己了,自己还上赶着去找他?
算了吧,她可没那么好心。
夜深人静。
傅岑景独自倚在车旁,手指间夹着的雪茄火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夜风寒凉,却吹不散他身上浓厚的酒意。
今天是老宅的家宴,他也去了,这几个月下来老爷子的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加上最近婚礼取消的事情,他一下就顺了心,特意派人递话给傅岑景让他也去。
等到他一露面,那颓丧的面容便让众人吃了一惊,席间老爷子问起他为何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他也闭口不言,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宴席结束后老爷子免不了将他叫到书房又训斥一番,见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又气急起来,挥挥手让他立刻滚回去,别在这里气他。
沉沉的酒意发散,他下意识地仰着头,看向二楼中间的那扇窗户: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哦,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据身边的佣人汇报,她这段时间以来每晚都是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
傅岑景收回视线,斜靠在车上自嘲一笑。
她倒是睡得正香,而自己呢?
自己每晚却只能靠着酒精才能勉强入眠。
梦里还都是她!
真不公平。
心里像是突然攒起一团火苗,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然后蓦然将它扔在地上用鞋底毫不犹豫地摁灭。
随后不再犹豫,径直走进了别墅。
他有些踉跄地上了二楼,快步走到了温宁的房门前。
就在他想要像过去那些夜晚径直拧开门锁冲进去时,脑海中又浮现出温宁当初苍白着面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