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敏小心翼翼道:“那……你还记得方慧琴,温雅和江嘉煜吗?”
温宁想了想,回答道:“方慧琴,不就是我爸的那个秘书嘛,我认识,但不熟。”
“后面这两个名字,没听过。”
温雅这个名字,此时的她不熟悉很正常,令人吃惊的是,拥有十五岁记忆,本应该正疯狂喜欢着江嘉煜的温宁,居然将他全然忘记了。
医生经过细微检查后,对着林敏敏和傅岑景道:“病人既然已经苏醒了,那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平时还是要注意着点。”
“要定期来医院复查。”
傅岑景:“那她失忆的问题……”
医生拿着脑部CT图,摇了摇头:“失忆与脑部神经有关,我们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但是据你们所说的,病人现在只有十五岁时的记忆,那就很有可能是她内心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将自己并不想保留的记忆自动删除了。”
“可能某一天,她受到外部刺激或者什么因素,自己就想起来了。”
最后医生叫住要踏出门的他们,认真叮嘱道:“失忆也有可能与病人的心理有很大的关系,为了避免某一天病人突然想起来所有的事导致心理防线崩溃,我建议你们在病人出院后为她安排一些固定的心理治疗。”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一朵长期以来都生长在温室环境下的花朵,突然有一天将它不加任何保护地放在雨打风吹的室外一样。
那它即刻便会受不了迅速枯萎。
走出医生办公室后,林敏敏不悦地瞪着傅岑景:“你刚才在病房里,为什么要骗温宁?”
“她明明就是失忆,你为什么要骗她说是昏睡?”
傅岑景:“医生都说了,这是她自己选择忘记的,说明那几年,她过得并不开心。”
“她自己都选择要忘,我们又何必再让她想起来呢?”
傅岑景目光温和地看着窗外葱茏繁茂的盛夏绿植。
既然未来太痛苦,那就让她一直留在过去吧。
他这一次,会好好守着她。
林敏敏听了他的话,罕见地没再回呛。
她始终记得,温宁落水的那晚,她看向自己的眼神。
分明含着许多伤痛疲惫。
办好所有的出院手续后,两人带着温宁走出了医院。
温宁背着手,好奇又惊喜地打量着这个六年后的全新世界。
就在三人上车时,气喘吁吁的江柏川才赶来。
大夏天的,他跑得急,额上都是汗水。
“喂……,等等我!”
林敏敏把手横在车边,不许他上来:“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
她面容精致,说出的话却风格迥异:“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坐在车里看戏却被误伤的温宁:“……”
谢谢,不是很喜欢这个比喻。
江柏川这几个月,早就和她混熟了,知道这位大小姐脾气,不耐地站在车外,不停用手给自己扇风:“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