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会客。
偶尔能来坐坐的,也就是像兵部洪星海洪尚书这样的老朋友。
也正是因为低调,所以极少有人发觉,昨日午后曾有一辆朴素的马车从相府里驶出去。
到今日,也就是洪星海过来找他下棋的时候,才提起那么一嘴。
“有什么事儿要说的,可以让武娘代传,你亲自过去像什么话?这要让人看见了,可怎么了得?”
洪星海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手里的黑子。
郭山猿看见他一子落下的位置,忍不住抬眉瞄了他一眼,然后重又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自己下自己的。
“看见就看见了,我是宰相,又不是犯人。”
郭山猿这话说出来,洪星海好似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一副气冲胸膛的不忿模样,甚至情不自禁地伸手重重地锤了一下手边的精铁棋盘。
“铛”一声响,砸出一个手印!
“你这是什么话?他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重天城是干什么的?这些你能不知道?这几年你本来就多受各方猜忌,不思明哲保身,还干这种越界之举?!”
洪星海这话说的,真是声洪音亮,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郭山猿。
老郭神色淡定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棋子已经凌乱成一团的棋盘,没好气地把手里攥着的子儿给一丢,仰头躺倒在榻上。
“我就不高兴跟你们这些当兵的下棋,顾繁、周冲、还有你,都一个德行。”
洪星海吧唧了两下嘴,用心被识破,他倒也不尴尬,重新盘着腿坐下来,隔着棋盘望向那一侧老神在在的郭山猿。
“说真的,你是真不担心陛下猜忌?”
“自家的宰相,自家的燕王,有什么好猜忌的?”郭山猿反问他,“你这话很危险,老洪。”
“装傻是吧?!”
洪星海一瞪眼:“我可是得了信儿,前阵子宇敬栽了的事儿,就有燕小子参与,巧就巧在,没几天龙虎王阁就送了个谍犯进天牢,不过五天的功夫就又提出来了,之后便没了踪影,我说万一,万一嗷……”
郭山猿抬手打断了洪星海的话,老宰相仰了仰有些酸疼的脖子,慢吞吞地说着:“你把这事想的太复杂了,老洪。”
“复杂吗?”洪星海愣了一下,“我还觉得自己想浅了呢!”
“围其所谋者,皆深,独他们二人,互相之间,却思虑最浅。”
洪星海眨眨眼睛,老尚书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他们二人,是哪二人?”
郭山猿笑了笑,张口言他:“我告病多日,不曾进宫,陛下大乾宫里那座老槐,开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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