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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李衡已经死了,如何编撰,不还是随李翀高兴的事。

    燕来远远望过去,枫树下那一身道袍的高挑倩影,似乎还在沉默。

    心里叹了口气,即便是以燕来和李翀的关系,也不得不承认,皇帝陛下这件事做得……真狠啊。

    要知道,为了掩盖当年那段感情,李衡一座他她塔,生生压死了老禅师,可到了此刻,李翀需要的时候,他就是敢轻而易举地公之于众。

    以陛下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我怜的身份一旦曝光,真的成为皇太后威仪天下,那千万张嘴就算明面不说,私底下也肯定要对这位先皇情人非议纷纷。

    更不用说,管理后宫,又岂是轻易之事,那深宫大院里,有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豹豺狼。

    这般行事,只是为了免去自己立后的烦扰……

    不愧是你。

    一片然台石崖,多少修为精深的高手,也不乏像楚鱼这样的聪慧之人,可真正能明白这一切的,也就只有燕来和我怜自己,两个人而已。

    四位真人虽然也知道一些关于我怜的隐秘,但毕竟是修道之人,道心自然,难以钻透这帝王心术。

    所以当那黑底白衣的道袍轻轻曳动的时候,只有燕来,第一时间站起了身,眉头紧缩地看着她。

    我怜握着剑,大概是注意到了燕来的异动,那双多年来始终清澈明亮的眼睛,也不禁和他对视了一眼。

    她唇边轻笑,眼中却依旧平静。

    如果说,当年没有赴冰果寺之约时,她还算是个尘心未泯的女人。

    那这么多年过去,李衡都已经湮没在了时光的废墟里,我怜心中的红尘,大概也早已翻涌成了清袖山上的白云雾霭。

    山风吹不动云雾,只能催落满树的红枫,黑白道袍迎风轻动,像是墨笔在宣纸上点出了一朵摇曳的花。

    映在燕来眼中,她就像是独行在漫长的地线上,迎风而行的身影,像极了履向战场的侠客,而不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太后。

    他没能坐得住,站起身转向石阶,想要过去,临迈步时又顿了一顿,然后伸手从朝沐的剑匣里抽出了倾家荡产。

    燕来小跑几步,在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中,跟上了我怜的步子。

    少哀剑的鞘尖,在道袍的衣袂下时隐时现,燕来跟着走了一会儿,然后呲牙问道:“难不成是我猜错了?你不会是想下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吧?”

    我怜脚步不停,却回过头,挑着眉间,满是笑意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带着剑,是想陪我一起造反吗?”

    “啧,你是皇太后,就算杀了人,只要你愿意,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你也是他的好兄弟,大唐燕王,只要你愿意,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

    我怜微微抿起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他父亲都被他杀了,这世上敢说了解他的人,大概也就你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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