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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音镜接通了,瓦伦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心满意足地挂掉传音镜。做完这一切,瓦伦盯着树上的两个小孩发呆。有些无聊……它掏出一罐糖果,树上的阿不思和斯科皮咽了口唾沫。

    ……

    “给。”斯科皮说着,敏捷地朝空中一抓,将一颗糖塞给阿不思。

    “不,该你吃了。”阿不思说。他眼巴巴地看着树下的嗅嗅,那只嗅嗅太可恶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朝天空扔糖果,他甚至都没留意不远处出现的男人,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当他说话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可以下来了,这样对大家都好。”菲利克斯说。

    阿不思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斯科皮被嘴里的糖卡住了嗓子,急得涨红了脸,菲利克斯伸手一指,他的表情迅速缓和下来,阿不思一边拍着斯科皮的背,一边问:“你是谁?”

    “哦,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菲利克斯·海普。”菲利克斯说着,手指朝着冬青树划了一下,“成名者的通病,下意识以为所有人都认识我。”

    阿不思和斯科皮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没反应过来,但他们顾不上惊讶了,脚下的冬青树朝着一侧弯曲,连带着他们也跟着倾斜,粗糙的树皮变得光滑,像滑梯一样,接着他们两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在接近地面时,上百支树枝疯狂生长,互相缠绕着编制成一条长椅。菲利克斯坐在一侧,低头和瓦伦说话。

    “哦……是嘛……好吧。”

    一大一小交流完毕,齐齐看向有些不安的阿不思和斯科皮。阿不思壮着胆子问:“你好?你真的是海普——呃,教授?先生?校长?”

    “叫我先生或教授都行,阿不思。”菲利克斯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阿不思惊讶地问。

    “是啊,”菲利克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可能没什么印象,前年我结婚,去年我在清理海沟……但总之,我对你们不陌生。”他看向斯科皮,“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结婚时我送了支魔杖。”

    斯科皮瞪大眼睛。

    “那支蛇木材质、蛇怪神经作杖芯的魔杖!”

    “没错,我最初看好独角兽毛,但奥利凡德先生说不行,于是我想到我还收藏了部分蛇怪材料……中途失败几次,不用猜我也知道原因。不过这些无关紧要。”菲利克斯说:“所以能把你手里的小计时器给我看看吗?似乎比诺特家藏起来的那个要好……应该是遗失在外的最后两个了。”

    斯科皮警惕地把双手藏在背后,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要把它收走?不行,我不能交给你——”

    “好吧,你可以暂时留着它。”菲利克斯若有所思地说:“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三天后知道,由我妻子转达……不过也难说,可能是我没看到。我没太在意,被另一件事牵走了注意……”他顿了顿,“德拉科曾经请求过我帮忙,但我当时没有把握,现在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

    阿不思和斯科皮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菲利克斯朝手心吹了口气。接着无数细小的魔文像花瓣一样散开,在空气中拼凑成一枚镜子。但只有镜框,镜面的部分空空如也。接着菲利克斯在口袋里翻找,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他轻轻摇晃了一下,阿不思和斯科皮看到瓶子里装着几缕金色的雾气。

    “最近消耗有点儿大,好不容易攒的。”

    菲利克斯自言自语,他旋开瓶塞,用小拇指挑出一缕金雾,弹向浮在半空的镜框。那缕金雾像是有生命似的迅速填补了镜子空缺的地方,接着细小的魔文符号从外边缘朝着内侧逐层照亮,隔了几秒钟金色镜面变得平整光滑。

    “让我想想……阿斯托利亚……不,应该是格林格拉斯家族。”菲利克斯认真地说。

    镜中的画面不断闪烁,人影和空间都在飞快变化,看得人眼晕,就像戴着一副脏兮兮、满是手印的眼镜去读一本字迹又小又密的字典。

    菲利克斯抽空向两个孩子解释道:“我不会穿越时间,代价太大,也不希望别人对时间造成干扰,但能做的事有很多,比如格林格拉斯家族诅咒的问题,其实没必要回到过去,只需将曾经发生的一切呈现在眼前……头几年我可做不到这种事,光是能量就够让人头疼了。找到了。”

    阿不思、斯科皮,还有瓦伦都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影像定在一处,画面也略微清晰了,看上去是一个瘦小的、皮肤苍白的留着老鼠须的阴沉男人,他口中念念有词,鲜血顺着鼻孔留下来,弯弯曲曲凝固在空气中,在咒语声中变成诡异跳动的黑色符号。画面有些吓人,菲利克斯却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不住点头。

    “原来是这样。和霍格沃茨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诅咒有些类似,针对的不是具体的人,而是格林格拉斯家族,只要这个家族的血脉还在,诅咒就不会消亡,每隔几十年将积蓄的诅咒力量释放出来。知道原理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办多了?”斯科皮呆呆地问。

    “比如可以设计一个魔法,让诅咒以为格林格拉斯家族已经自然消亡了……当然,只是举例说明,实际上我有更好的方法。”镜子破碎,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地将那缕明显变淡的金色雾气收进玻璃瓶,然后忙碌起来。

    瓦伦看了一阵儿,从口袋里掏出各种零食分给周围的嗅嗅和两个孩子,阿不思和斯科皮发现自己早就饿了,痛痛快快地吃了起来。“那是什么?”斯科皮指着一个罐子问,他好像看到了触角在蠕动。

    “别碰,是蟑螂堆。”阿不思看了一眼,很有经验地说。斯科皮古怪地望着他,阿不思不情愿地说:“如果你也有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哥哥。”

    “希望不大,”斯科皮惆怅地说,随即变得高兴起来,“但也许我会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结束了。”菲利克斯说,顺手从瓦伦手里抢过一块熔岩蛋糕塞进嘴里,“别客气,瓦伦有蜂蜜公爵的终身折扣卡,连我都没有。”瓦伦在旁边不满地叫了两声,不是你用我的名字办的吗?

    “诅咒……消失了?妈妈好了?”斯科皮瞪着眼睛问,他试着活动一下胳膊,希望能体会到类似‘身体一轻’的感觉,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菲利克斯点点头,又摇摇头。

    “诅咒确实消失了,但阿斯托利亚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希望能赶上世界杯。好了,你们出来得太久了,该回去了。”他挥挥手,阿不思和斯科皮消失在眼前。

    菲利克斯躺在冬青木长椅上,手指摆弄那只装着金色时间能量的玻璃瓶,呼吸变慢,身体也渐渐透明起来。仿佛隔着什么。瓦伦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丢他。

    菲利克斯翻翻眼睛。

    “赫敏完全把你收买了,其实你可以换成糖果,我会好受一些……”

    瓦伦立刻从口袋里翻出一副棕色的假发,戴在自己头上,然后身体前倾,看起来很有某人的气势。它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如果可以的话)想:哼,绝望吧,大魔王,我们的联盟早在十几年前就成立了,那是在月下绕着城堡遛弯时建立起的坚固友情,任何东西都不能摧、不能……

    瓦伦转动脖子,在空气里嗅着。

    “深海鱼,有些种类可能从未被发现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咕咚。”瓦伦咽了口口水,觉得牢不可破的友谊受到了挑战,接着又是齐刷刷口水吞咽的声音,一群嗅嗅眼巴巴地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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