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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人,”少年简直目不转睛:“幸会幸会!愚姓艾,青青艾草之艾,名字是静纶,不知道您听说过白乐天的那首《值中书省》么?”

    杨仪一愣:“嗯?”

    少年道:“‘丝纶阁下文书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我的名字,就是取自第一句诗——文书静的‘静’,丝纶阁的‘纶’。”

    杨仪目瞪口呆,旁边的小甘也有些痴呆。

    两个人不约而同用惊奇的目光把少年打量了一遭。

    那两个孔家的奴仆,更像是看到傻子一样盯着少年。

    跟随少年的那小厮扶着额头,不敢吱声。

    顷刻,杨仪终于道:“幸会。”

    艾静纶则有深深躬身,满面带笑:“不敢,不敢!”

    要不是他生得很好,衣着也干净,还带着人在身边,杨仪简直要怀疑他的脑袋有些问题。

    只好不去理他,自己走到那片梧桐林旁。

    杨仪打量了会儿,看见那个明显的被翻过的洞,知道昨儿那只手就是从那里被刨出来的。

    正沉默细看,身后的艾静纶道:“杨大人,你看出了什么?”

    杨仪正聚精会神,猛地听见他出声,一颤。

    小甘扭头道:“别多嘴。”

    艾静纶捂住嘴,眼珠转动,又忍不住小声问:“杨大人是在顺天府任职?”

    他见杨仪前来,自以为是查案的。

    杨仪松开小甘的手,自己进了梧桐林,她放眼扫量片刻,走到其中一棵树下,抬腿扫了扫地上落叶。

    艾静纶瞪大眼睛,没等小厮劝阻,忙走到杨仪身旁:“杨大人,这里有可疑吗?我先前也是这么觉着,毕竟为什么只找到一只断手呢?如果害死了人,把人埋掉,不是还应该有更多么?是不是在这里?”他滔滔不绝,眼睛更亮了。

    杨仪没理他,走到另一棵树下,抬脚又一扫。

    “这里也有?”艾静纶跟着跳过来,一惊一乍地:“老天!难道凶手真的把人大卸八块?对了……”

    他转头端详面前的树,举起手数了起来:“一棵,两棵,三棵……这里一共有七棵树,嗯,难道每一棵树下都埋着一只手、或者一只脚……这凶手真是穷凶极恶,变态至极!”

    跟他的小厮瑟瑟发抖。

    孔家两个奴仆听得脸色变了又变,其中一人道:“快去告诉老爷。事情不妙。”

    此刻艾静纶激动非常,在每一棵树下窜来窜去:“我就知道这里不简单……一看就知道是个藏尸的好地方!所以才特意一大早过来看看的……这里微微突起,一定是埋的身子!这里浅一些,兴许是另一只手!”

    虽不知真假,但他仿佛已经把所有残肢断骸都挖出来般的笃定。

    剩下的那孔家奴仆不寒而栗。

    小甘眉头紧锁,她看的是杨仪的脸色。

    见杨仪面上有些无奈之色,而非凝重,小甘便心里有数。

    她笑道:“我说艾公子,这里有七棵树,按照你所说每棵树下都有东西,那一个人也不够分的吧?两只手两只脚,还有一个身子,这不缺了两棵吗?”

    艾静纶道:“那自然是头和躯体……”

    小甘没想到他生得如个女孩儿似的,想法却如此的狂放:“那还差一棵呢?”

    艾静纶答不上来,苦思冥想。

    正在这时,孔典簿带了人赶了出来,他一看杨仪,却惊讶道:“是太医院的杨侍医吗?”

    原来他在翰林院当差,各个衙门自有交际,曾在顺天府远远地见过杨仪一回。

    杨仪欠身:“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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