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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姽婳拿着那把钥匙,最终还是来到了别院。

    谈缙云就在那儿,看到姽婳之时,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太子去找你了是吧?你不用理会他说的话。他自小爱管东管西,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

    “谈缙云。”姽婳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必对我内疚,你不该被这样的情绪绊住脚步。害我的人,是谈赟母子,是鹿知鸢,是云庭,但不是你。我如今很好,日后也会很好,脱离了云家的束缚,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被三从四德束缚住脚步,真正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谈缙云的神色逐渐柔软下来。

    他知道,姽婳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未曾怪过自己。

    姽婳笑了笑,轻轻抱住了谈缙云。

    这是除了那次昏倒时的拥抱,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亲密。

    “缙云,你有爱你的兄长和母亲,还有很好很长的未来,我也是,我要去追寻自己想到的东西了,别被今日困住了脚步。我们永远都是知己,是朋友,今日是,以后亦是。”

    若是只有自己,她会接受谈缙云,可她不能忽略上一世的云婳。

    所以,注定抱歉。

    谈缙云颤抖着手抱住了姽婳,良久后,他点了点头。

    “今生做知己,来生,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来生?

    姽婳垂下眸子,她哪里来的来生呢。

    可最后,她还是低声应道,“好。”

    人有一丝念想,总是幸福的。

    人间枝头,各自乘流。

    年后,太子登基,成了这王朝的新君。

    谈缙云最后还是没有改回自己的姓氏,或许对他来说,谈缙云,是姽婳曾经念过的二爷,而赫连缙云,便和那些过往一点关系也没了。

    姽婳后来离开了京城,她在此世的四十余载里,足迹踏遍了山川大河,曾在沙漠看过长河落日,也曾草原疾驰,感受过漠北的风。

    她将楚氏的商行遍布各地,成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商。

    她出资修建的楚氏学堂,走出了无数贫寒出身的寒门贵子,这些读书人奉她为师,为其著书立传。

    士农工商,商户,从不意味低人一等,相反,他们可以用手中的银钱和商路,去改变更多人的一生。

    楚婳孑然一生,最后长眠于江南,葬于楚氏祖坟。

    丧仪那一日,京城里的谈太师递了告老的折子。

    谈缙云还是那般好看的模样,岁月侵染了他的鬓发和眉眼,却无损半分他的风姿。

    他如今住的院子,便是曾经建宁侯府的旧址,也是曾经他住过数月的那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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