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语惊醒梦中人，莫晚忙着调查车祸原因，顺藤摸瓜去接近李薇薇，都差点忘了明天公司推介会的事情，暗骂自己做老板不够专业，当时还特意邀请了当红小花来吸引群众来着。
莫晚回到家赶紧对一遍自己前几天写好的计划表，以防忘记宣传推介会流程细节。
公司推介会开始前十分钟，台下只有零零散散几人围观。莫晚等当红小花到位，看准时机引导二三十个群众演员一窝蜂涌上推介会，都拿出手机不停拍照。
吃瓜群众纷纷被这架势吸引，不明情况全都挤过来掏出手机凑个热闹，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拍照上传社交平台，倒没有几个人是真心来听推介会的，但是莫晚不在意，只要能给公司赚到流量就行。
人群越涌越密集，有人的地方就有流量，流量更是媒体必争之地。几家媒体从不同地方赶来架着长枪短炮拍摄报导，推介会前人头攒动，挤满了整个场地，犹如极速盛开的荷花，在最后一天开满了一整池。
时代会变，但人性却不会，羊群效应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时。
很多路人都不是为了推介会而来，甚至也不是为了当红小花而来，只是不想落于人后，明明是不感兴趣的东西却也要半路插一脚来凑热闹，哪怕只是刷脸打个卡，只要显示自己参与了就好。
莫晚没空继续感叹社会，只要今年公司财报数据好看，她的脸色也就好看。今天的推介会不用秘书和她报告她都知道办得很成功，人群、流量、名气应有尽有。
莫晚低声告诉秘书今天推介会结束所有人可以提前下班，自己盯了一会现场就先行回公司处理其他事务了。
“叮咚。”
深夜里响起清脆的一声提示音，是莫晚的手机忘关静音了。
莫晚不得不摸黑抓起手机，人脸解锁屏幕，揉了揉惺忪睡眼，是社交媒体上“新增关注”的提醒。莫晚不以为意，马上退出界面，将静音调好，拉好被子准备倒头就睡。
她经常在各社交平台上活跃，动态、评论也没少发，除了不发自拍，和上一世没什么区别，有人关注她也不足为奇。
莫晚这几天睡眠浅，被铃声弄醒也难再睡着，干脆从被窝伸出手抓起手机点开那人的详细资料。网名是两个杠(就像这样“--”)，详细资料里什么都没有写，无性别无简介无动态，网络上不多见的三无用户。
那人头像是一个模糊的滑雪身影，天地一片雪白苍茫，一股淡漠的疏离感的气息从图片渗出。莫晚只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摇了摇脑袋无奈嘲笑大概是自己疯了，居然莫名其妙想起贺延的样子，他们才见过两次而已啊。她合了眼窝在被子里又沉沉睡去，脑海里生了一个雪与夜梦，梦中的少年她没看清楚脸，只记得眼角有颗泪痣，很性感。少年矫健的身影在滑雪道上做大迂回，下坡的时候，语气幽幽地说了一句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好像是问莫晚，怎么还不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