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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大鹏府上生活非常的简朴,餐桌上也就四个菜,除了一条煎鱼,一碗东坡肘子,其余两个都是南瓜疏菜。

    正在发育长身体的儿子,大嘴大口地啃着那碗东坡肘子,瞧这谗样,俞大鹏便知这些日子,家里过得紧巴巴的。

    自从闹上了匪患,镇上森严壁垒,镇外乡下的杀猪匠,渔夫和菜农,都不敢进入镇里来做买卖,而镇上人也不敢轻易出门,唯恐遭遇到那些马匪和盐丁们,突然地杀向海陵镇。

    俞大鹏的直属水师营,参与到镇上的守卫、治安之中,这局面整天让他忧心忡忡。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四碗菜,和儿子那谗样,便知整个海陵镇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像他这副将的日子过得如此拮据,其他人可想而知。

    “亏欠你们娘儿俩了,我真是惭愧,身为水师副将也是没辙,这个匪患闹得可大了,而水师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大家只好咬牙过日子,看看那军门有什么法子解围。”

    妇人微笑道:“老爷多心了,贱妾没什么不满的,比起街上那些流民,我们算是好的了,哎哟赶儿,你慢点咽,别噎着,水晶肘子好吃,明天娘再做给你吃好了。”

    “……”

    望着娘儿俩的对话,俞大鹏只顾着喝酒解闷。

    当前,崇明局势骤然之间崩坏如斯,海湾口盐场暴动,后又波及至其他二个盐场,加起来数万名盐丁作乱,不但杀了盐场总管和兵丁,就连前去镇压的参将那程,也被打得几乎全军覆灭,本人也被劈成二半,惨不忍睹。

    前几天,乱军逼近海陵镇,这里顿时大乱,俞大鹏也着实慌得一逼,将家眷都接到了船上,如果事有不谐,立时扬帆而去。

    但后来乱军很是奇怪,作出攻打模样之后,忽地调头撤退了,而将海陵镇的两个邻镇给打了下来,一阵掠抢,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现在暴乱已愈演愈烈,那军门既震怒又无奈,只得将崇明上万名水师官兵弃船上岸,充当陆军进行防御。

    不管怎么说,崇明水师基地可不能被攻陷,否则,朝廷怪罪下来,那赞是吃不了兜着走。

    崇明水师尽出,现在驻防海陵水师基地的,是那赞的心腹大将向荣,正在筹谋着讲攻乱军的巢穴,海湾口盐场呢。

    “这些盐丁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战马?”这是俞大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那程和那辉俩人所率的两个营,虽说战力不是很强,但好歹也算是正规官军,据他所知,那辉警卫营的武器装备可是最好的,那三百骑兵可都是精锐啊。

    可就是这样,那程仍然身死当场,那辉是死里逃生,千余人马,逃出来的不足五十人。

    这个带头作乱的洪半天,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据传言,此人是个土匪。

    但大伙儿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厮,这明显是从外地窜入到崇明岛捞地盘来的。

    现在崇明岛上,有千余人骑的亡命土匪,加上数万占据盐场的暴民,这事可大了去啦。

    时局崩坏啊!

    向荣此来,胜败如何,当真是很难预料?

    俞大鹏闷闷地喝了几杯酒,陈酿女儿红此时他也品不出啥味儿来了。

    “咚咚咚…”

    这时,府门响起了清晰的叩门声,“小瑛,去开下门,看是谁来了。”妇人大声吩咐道。

    俞大鹏府上,只有一个丫鬟管内室,一个粗妇打扫庭院,洗洗衣服做做下手,太太经常自己亲自下厨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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