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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七年,也就这样过了。

    就在一个月前,一封密旨送到了关内,皇帝要他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车简从回金陵。

    那便是不要他带兵的意思。

    和密旨同时送到的,还有他长姐萧太后的密信,信不长,没有多余的含义,仅仅是紧迫的要他回去。

    萧复想通,应当是宫中有什么变故,风雨欲来,才这般急着要他回金陵的。

    管他什么变故,跟他没什么干系。

    这宇文家的天下,他管不着。

    碰巧进金陵前遇刺,萧复便干脆躺进了行止观。

    太医都来三日了,连萧侯爷面都没见上。

    这厢萧侯爷上后山泡完温泉,揣着两颗橘子,掩着耳目回了道观东客堂。这是最上好的一间客堂,偌大的院落种着白梅花,故曰寒梅堂,寝室旁三间厢房,他住着也不挑,这比关内好多了。

    萧复回来时,心情瞧着不错,丢出去两颗橘子:“金樽。”

    那蛮族小孩叫金樽,一手接过橘子,便捧着棋盘缠着他要下棋。

    “侯爷,下棋!”

    “金樽,来。”萧复掀起雪白的衣摆坐下,“棋盘拿过来。”

    突厥小孩是萧复在战场上捡来的,名字冗长一段。这小孩眼睛像羊,干净又通透,萧复教他说汉话,好些年也没学会,总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萧复便随口为他取了汉族的姓名。

    金樽心性最多不过十岁,这点从眼睛便能看出来。

    所以萧复看人,必先看其眼。不论什么妖魔鬼怪,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金樽爱下棋,棋艺很差,萧复鲜少陪他玩,他也自得其乐,自己同自己下。

    萧复手持白子,余光瞥见陈元武在外面踱步。

    “元武。”萧复唤他进来。

    “侯爷,元武在。”

    萧复头也不抬,手心一把温润的白子,声音落下来低低的,亦很清冽:“他们还不滚么,还跪着?”

    “还跪着的,说见不到侯爷,无法回宫复命,侯爷,章太医都那个岁数了,脾气实在是犟……”

    “那便让他继续跪吧。”

    陈元武:“要不,我将他打晕?”

    萧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陈元武:“……我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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